() 直到莺花巷2组的人大量涌出, 奔向画舫, 六个人才来到岸边。河上的船也太多了,站在这里根本看不清白艳生的画舫在哪里。
新人:“要不我上树看看?”
余彦之:“我劝你最好不要随便攀爬自己还弄不清楚的树, 洋楼里面的蓝色花朵有问题,这棵树就没问题了吗?你问问他们, 有谁知道这棵是什么树吗?”
生长在水中,还能枝繁叶茂的树木, 在余彦之的印象中并不多,他的家乡水资源充沛,出门就能见着湖泊, 走远一点就能看到河流。榕树、水杉、水松等, 都是可以在水中生长的,可这一棵他偏偏没有见过。
这么大的树, 五个男人张开手臂才能环抱, 叶子是黄绿色的,细长窄小。任谁来到这里,都无法忽视它。
谁知道这棵树是否有毒呢?
新人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树, 他用眼神询问各位前辈,大家都对他摇头, 唯有顾奚栎脆生生的说:“我知道这是什么树。”
新人:“什么树?”
顾奚栎:“公鸡树!”
余彦之很愿意知道这种树的名称, 也很愿意知道它的特性, 所以他边走边竖起耳朵听她说话。
顾奚栎:“你看左边尖尖的树冠,像不像是鸡的尖尖嘴,你再看最上面, 像不像是鸡冠,后面拖着的就是公鸡的尾巴。活脱脱一只公鸡,你说它该不该叫做公鸡树?”
新人:“……”
余彦之:我再信她,我就是个傻x。
唐博祥竖起大拇指:“散魄客,优秀!”
余彦之:我是说过,对付这小魔女哄就完了,可咱们得做个人啊!她十七岁了,不能还当做三岁的孩子哄吧?你哄也就算了,被哄的人也觉得毫无问题,简直是日狗了。
因为这个插曲,大家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严肃了。余彦之尝试着招来载人的船夫,询问他能不能载几人去最大的那艘画舫。船夫听了之后,笑着摇摇头说:“并不是谁都能上阿艳姐的船。”
肥仔:“昨天我们就上了!”
船夫:“昨天是昨天,今夜是今夜。我告诉您嘞!那位是莺花里的鸨姐,不是淮京有头有脸的人物,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外乡人,没有你们想寻阿艳姐就寻的,得她发话要请你们,小老儿才敢载客。”
丁运达:“那你先载我们上船,随便上一艘船。”
“好嘞”
丁运达最先上船,他一坐稳了,船夫便竖起船桨不让人上船了:“小老儿一次只能载一位客人。”
昨天大家是搭乘过小舟的,天要亮的时候,小舟一次性能载四人,这明明是骗人。
艄公就要划船了,丁运达神色紧张,要夺取船桨下船。
艄公:“客人别乱动,落水必死!小老儿可救不得你。”
顾奚栎按住了在怀里动来动去的人偶娃娃,他整整一个白天都没有吃到食物,现在已经很饿了。她并不是人偶师,没有控制人偶的法门,也无意像人偶师一样用自己的血来喂养人偶。饿了没有吃的,就只能继续饿着。
一见到艄公,人偶娃娃有些蠢蠢欲动。
顾奚栎:“那么多话,动手就完了。”
面对亡灵的时候,顾奚栎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英勇。
艄公退后了一步,警惕的看着顾奚栎,就见她拿出了一面铜镜。这铜镜在月光只有微微亮光,它毕竟不敢与月争辉,可震慑普通亡灵足够了。
艄公打了个寒颤:“你们等等,小老儿去为诸位问询。”
他客客气气的请丁运达下船,不像刚刚,有扣住丁运达的意思。
丁运达看了眼顾奚栎,到底没有说出谢谢俩字。
今夜没有一艘船靠在岸边,几个人也不能像昨天一样登船,只能在岸上干等。好在艄公只去了十几分钟,就带着同伴一起将他们送上了熟悉的画舫。
顾奚栎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晚上是莺花里做生意的时间,老板白艳生眼里不会有几个小小的游客,她只是怕闹起来,惊动了船上的男女们,影响手下的画舫女、画舫郎做生意,所以才较为忍让游客们。
一方面说明了她对自己生意的在乎,另一方也说明了——她留着游客们是有大用途的。
否则弄出骚乱来,全杀了也就完了,不至于留着膈应自己。
游客们死期已定,五天……不,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长了。三天之后的河神祭典,就是游客们的死期。如果在剩下的时间里面,不能找到离开莺花巷的出站口,哪怕是顾奚栎,也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这河上有无数画舫,也就有无数的亡灵。顾奚栎说了多少谎言,能量才从赤贫到如今的富足,就这些也不够对抗如此多的亡灵,也不能在亡灵领域里面杀死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