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没法回答马陆的问题。

“我知道，但凡伟人身上总是会有一些不同常人之处，运气通常也都不错，可是伯劳鸟身上的疑点已经多到运气都没法解释的程度了。”

马陆道，“另外还有魔女同盟使用的能够暂时屏蔽秩序之环的仪器，据我所知，在今晚之前也从来没有亮相过，我刚刚去咨询了一位武器装备部的研究员。

“她说就算是以圣殿城目前的技术水平，想要制造一件类似的装备也不容易，更何况是连武器装备都没法生产的魔女同盟……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伯劳鸟的身后还有一位真正的编剧，操纵着今天，乃至过去数十年所发生的一切。

“他在圣殿城一定位高权重，否则无法在暗中调动这么多资源，我一开始以为那人是教宗，但从今晚他的反应来看，那人是他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伯劳鸟显然对自己的父亲充满了怨恨，他不太可能培养自己的女儿专程来对付自己。

“接着我又想到了圣骑士团的马丁，他是圣骑士团名义上的团长，然而因为李维的强势崛起，导致现在他的位置岌岌可危，他也的确想到利用魔女同盟来对付李维，找人炮制出伯劳鸟还活着的流言。

“只是马丁是个老人了，他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在剩下的日子里尽可能保住手头上的权力，他或许会在形势所迫下，放任堕落魔女的行动，拖拖李维的后腿。

“但是和魔女同盟合作他应该是没这个胆子的，更别说毁掉圣石了。

“至于李维，他眼看就要取代马丁成为圣骑士团的团长了，同样也没有动机这么做，所以我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别处。”

这时候极乐鸟接过了马陆的话，“先知永一建造的巨塔，一共有211层，因为这个数字充满了秩序之美，然而自从巨塔建成后从来没有人登上过211层。

“除了211层，巨塔的每一层都对应相关的权职部门，可是在所有我能找到的典籍里，不管是教会内的还是教会外的，都没有211层的记载。

“就连战马在城内的飞行高度都被设置在200层以下，身份最贵如教宗也被禁止踏入211层。”

“你们想说……在211层住着一位地位还在教宗之上的大人物？”衔尾蛇皱眉道，“人们甚至不知道他是谁，然后这位大人物出手帮助伯劳鸟，毁掉了圣殿城……这根本说不通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就得去问他本人了。”马陆道。

“你们打算怎么去到211层？”衔尾蛇又问道，“就算你现在晋升成为了大师，也只能在100层以下自由活动，再往上除非收到邀请，有专员陪同，否则你连让电梯运行的权限都没有。”

“谁说我要坐电梯了。”马陆道，“我们还有更快捷的上去的方法。”

“怎么做？”

然而这一次马陆却没有回答衔尾蛇，一行人这时候已经来到了巨塔下。

这里如今已经被闻讯而来的市民堵的水泄不通，大家都想知道圣石是否真的已经彻底被摧毁，而接下来圣殿城又该何去何从。

想要挤到人群前面去并不容易，而且虽然因为今晚的事情导致包括教宗在内的人都心神大乱，但教会长久以来建立的组织体系也并未完全崩溃，还在凭借着惯性在运转。

巨塔的守卫也依旧在岗位上，马陆可以凭借大师的身份进去，然而在眼下这個节骨眼上，他麾下的魔女却未必会被允许入内。

出乎衔尾蛇的预料，马陆并没往人堆里扎，他只是看了眼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便直奔停机坪而去，将托歌德搞来的射绳枪和其他装备都放在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