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民集团的资金渠道为什么那么畅通,他始终都想不明白。整个天民集团就没有一家上市企业,他曾经还想过让天民集团和关联企业上市,政府提供全套的服务,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事,可是结果一点没有。
驻扎在天民集团的政研部的工作人员,对于州政府的提议也尝试了,但结果完全一样。
正好老领导出面在企业家协会年会上的发言,给了他一个提醒,对天民员工工会的资格审查,也是给天民集团一个提醒,不配合政府的工作,那结果也不是你能承受的。
高禾泰前来被他拒绝,他知道这个事如果叶天民不出面的话,谁都决定不了,可是叶天民在闹出了风雨学院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叶天民不出现,而这个压制也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万一引起社会动荡,他这个州长的责任也不小。
任玉茹正在烦闷着思考,就被敲门声拉回了思绪,从他回应进来两字之后,打开门的瞬间,他看见了门口居然站着的全是军人,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彭军推开门之后,并没有跟随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等叶天民进去之后,稍微的把门关上了大部分,留下来一个足以让他听得见动静的小缝。
“你是?”
任玉茹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中校走了进来,有些眼熟却也不敢确定,而且一个中校居然能在没人通知和引导下直接敲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尽管这是在州政府办公楼,这不得不让他谨慎。
叶天民摘下了墨镜,对着一脸茫然的任玉茹说:“任州长记性可不怎么好!”
愣了一下,任玉茹终于看清楚眼前的是谁,第一次见到叶天民一身军装出现在他眼前,笔挺的身姿和穿着“云尚”的叶天民完全判若两人。
眼前的叶天民给他一种刚直硬朗的感觉,仿佛这才是他真实的身份和应有的体现。
“叶,叶中校,稀客,稀客,快请进。”任玉茹看着摘下墨镜的叶天民,一下就认出来了,本来想叫叶总的,可张口就发觉不对。叶天民一身军装,叫叶总明显不合适,叫叶天民?那是开玩笑的,这个时候没有尊重的语气,是不可能交谈愉快的。
“任州长的热情我有些消受不起啊!”叶天民并没有向任玉茹所指的沙发而去,而是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把军帽摘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看着任玉茹那张有些虚假的面孔。
“叶中校,今天这是执行什么任务?这么隆重?”任玉茹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把手缩回来说。
叶天民笑了笑,眼睛在这个曾经还比较熟悉的办公室四周打量了一圈,才回头对任玉茹说:“今天要不是这身装扮,我估计连州政府大门我都进不来。”
叶天民这话让任玉茹再次有些尴尬,高禾泰来找他的时候他没见,推说不在。可叶天民来了,他是不可能不见的。别的不说,叶天民可以不用直接来找他,进州政府的大门轻松得很,毕竟现任的州政府官员不少都和天民集团打过很深的交道,这一点任玉茹自己还是知道的。
在对于天民员工工会这件事上,他就能感觉得到,尽管下令对资格进行“审查”,可审查期间并没有影响天民员工工会的正常工作,至于是为什么,他不好去深究。
而且,当初提出这个事的时候,从副州长章程开始就有疑问,毕竟天民员工工会是民间组织,正常应该是属于管理的相关部门去上门调查,哪儿有州政府直接下令对一个正常开展的工作组织进行资格“审查”的。
如果政府部门想一出是一出的,让下面的主管部门又这么工作,毕竟并没有任何的证据或者理由去对别人进行资格“审查”。
几个开发区和新多县都已经来电询问过原因,这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审查工作,会牵连到好多企业和个人。
任玉茹面对叶天民这看似玩笑的话,想好的理由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才是。希望天民集团支持自己的金融领域的发展还是希望天民集团重视社会舆论?这些都是企业的自主选择权,你可以建议,但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企业进行变相的压制,就算配合你的工作,结果也同样得不到太好的效果。
“叶中校,不必这么见外,南云州政府大门始终是对外敞开的。而且,前段时间也不是我不见高禾泰,而是真的很忙。出任这个州长就是希望我能在金融领域给南云州带来巨大的变化,可这工作推动有些费力,事情自然就多很多。”
任玉茹说完,眼睛看向叶天民。
但叶天民似乎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的含义是什么,而是抻了抻自己笔直的军裤裤腿,又弹了弹那条已经很直的裤线,说:“我,今天是来和任州长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