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辉本来是不应该也不会告诉叶天民这些事的,要不是张琼一意孤行的这样做,他的确应该坚守“未安办”的原则,可张琼现在所做的,却让他不可能真的任由天民集团这样下去。
事实是,张建辉有建议权,但最终的决策却不是出自他的手,最终决定的任何事他同样也只能是执行。
高参谋心里有股火,但不能烧,他知道如果自己烧起来,大约叶天民的举动会更加暴躁,更何况叶天民去执行任务才没多少时间,这个任务的本意是什么,他自己最清楚。这要惹出什么乱子来,一大群人要受牵连。
叶天民没说话,而是拿过一直放在桌上的杯子,又抬身拿过刚才张建辉喝了一口的酒瓶,倒了小半杯。拿在手上摇啊摇,就这样看着杯子里的酒在杯子里旋转,似乎手不停,酒就会一直转。
有那么一下,旋转的手停顿,杯子里旋转的酒惯性下却飞出了杯沿,溅在了手腕和桌子上。
“能让这个时间拖延一段时间吗?”叶天民放下杯子,把手顺势的就在衣服上擦拭着。
“你想干什么?”张建辉从叶天民的语气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这个似乎从没有被打败过的年轻人,想要干什么?
“我当初,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多一些话语权才开始收购的万珍阁,而今天有人要掐我的脖子,不让我说话,我当然不能看着别人把手伸出来,还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
叶天民看着张建辉说:“张州长也好张叔叔也罢,就算是朱副主任也一样,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让那只手缩回去。”
“叶天民,我警告你,那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别乱来!”张建辉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
“我当然不会乱来,天民集团和关联的企业,加到一起两万人左右,这两万人还是直接的员工,不包含像天民物流、乐乐家政这样直接紧密工作的人。我乱来的结果,这些人不一定都失业,但他们的损失可能就是信仰坍塌。”叶天民的语气依然平静。
但这平静的语气也提醒了张建辉,打压天民集团容易,但结果一定是南云州来承受这些后果,他身为一州的最高行政官员,是必须要面对的。
甄静怡已经离开已经有5天了,时间的确不多了。他微微一叹说:“我尽量试一试吧。不过,以后还是就在南云州吧。”
他站起身,回到隔壁房间,叶天民又看到了那个剪影,但叶天民和高参谋这次听不到张建辉在说什么了。
很久很久,这是叶天民感觉的时间,因为心跳的速度几乎是能感觉到没有停歇,但实际上也就两分钟左右,张建辉的声音回响在这个屋子里。
“5月20日,会有一个电视电话会议,各区域负责人都要参加,具体内容不知道,但会议应该是会对天民集团有一个商讨,时间我能确定的就只能到这一天了。”
然后声音消失了,墙面再次出现。
高参谋拍了拍叶天民的肩膀,也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对着叶天民身前的杯子倒满了,又拿过另一个杯子也倒满了。
叶天民的嘴角笑了,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了,朱副主任也就是张州长当着他的面灌酒,高参谋主动的倒满一大杯酒。他呵呵的轻笑了两声:“别紧张。一周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了,放心!”
端起酒杯,一仰头一大杯酒直接就进了喉咙,不知道为啥想起前世著名的京剧片段的唱腔,或许不是很贴合场景,但那种器宇轩昂的声调太符合现在的心情了。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