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拍着手笑起来,“行啦,小屁孩别那么严肃。要想报答我的恩情,那就……叫声姐姐来听听吧!”
风砚大羞,本就红着的脸此时已蔓延到脖子,活脱脱一只下了水的大闸蟹。一边磨牙恨恨,一边又死都叫不出口,憋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楚湘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捂着拉扯到的肩膀“哎呦哎呦”地叫。
笑了半天,一抬头便见到“越瘟神”一张锅底黑一样的俊脸冷冷地看着她,楚湘吓得一机灵,差点坐在地上。“越将军,你、你干嘛?”
越溪神色阴晦地看了看女孩的左肩,又看了看床上闷头不语的风砚,冷声道:“风砚储君,大夫给你配的解药,还须喝上三天,才能根除毒性。我已经帮你打包好了。”
说完,就静静地看着风砚,那意思就是:行李都给您收拾好了,可以赶紧滚蛋了您。
风砚收起了少年人幼稚羞涩的神情,肃着脸对越溪点头示意:“多谢越将军相救,空实的下落和溯月大墨两国新的协定,容本君先行洗漱,稍后与将军详谈。”
楚湘一听,两人要谈正事,忙趁机溜之大吉,她可不想再被他捉住调戏一番。
她前脚刚出了门,后脚越溪就阴魂不散地跟了上来。“楚湘,你跑什么?”越溪一脸诧异地问道。
“我……我急着去上厕所!”为了摆脱纠缠,楚湘干脆脸也不要了,去上厕所他总不能跟着了吧?
越溪忍不住笑起来,“许是早上的馄饨吃多了?”
楚湘讪笑两声,不想接他的茬,“楚温温的事情你跟我爹他们说明白了?楚温温醒来会不会出卖我,说我半夜跟着你漫山遍野地乱跑,还对她见死不救?”
她猜想,对于昨夜发生的一切,越溪自会给楚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不合理,楚家也不敢有什么二话传出的——毕竟,楚温温的声誉最为重要。
越溪笑了笑,俯下身子,眉目深邃含情:“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他淡淡说道:“这好办,我只需再给你肩上补上一刀,说你一并被绑匪劫了去,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挡在堂姐身前,英勇非常,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幸好遇到了我。”
他肃了脸色,拔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向楚湘走了两步:“若看见你身上血流不止的惨状,楚家众人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哪还会理会你堂姐的控诉,只当是吓到了的疯言疯语罢了。”
楚湘惊得脸色发白,她怎料到这人竟不按套路出牌,还要生生在她身上再扎个洞?她连连摆手,强笑道:“越将军英明睿智,定有更好的办法,哪里至于就这样动刀动枪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凭。”越溪沉声道:“只有亲眼见到了你受伤的样子,他们才会真的心疼你、相信你。不然,我该如何解释楚小姐深更半夜,出现在我这个男子身侧的事实呢?”
“来吧,我动手很利落的。”他微微笑起来,“楚女侠不是最不怕痛了吗。这点小伤都不放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