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地对楚温温说:“你若是为这件事同我找不痛快,我建议你直接把刚刚的话对越将军说,效果更好。”
“你这不是坑我吗?”楚温温嚷了起来。
“你爱喜欢谁喜欢谁,跟我没关系。”楚湘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只有一点,我们这次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容不得你胡闹。池飞山此行,凶险非常,越将军有重要的军务要处理。你就照顾好你自己,不要乱跑就最好。”
楚温温瞪着眼睛,楚湘怎么突然老气横秋地讲这番没头没尾的话?简直跟她爹似的。
楚湘叹了口气,她知道跟这个堂姐是说不清楚的,心中不解他们父女何苦非要来蹚这趟浑水,只得言辞恳切地又劝说了两句:“你若看我不欢喜,我就睡到外间去,不惹你心烦。只是你不要任性,每天老实呆在房间就行。但凡你敢惹出什么乱子,我回家定在祖母跟前告上你一状,你就等着家法伺候吧!”
楚温温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得房门传来轻轻的两下敲门声,姚勘的声音在外面传来:“二位小姐,可以下楼用午膳了。”
楚湘不愿再同她纠缠,忙应着“来了!”,拉起清桐夺门而出,饿鬼扑食般脚步不停地冲下了楼,留下姚勘在她身后目瞪口呆。
是夜,楚温温在里间已然熟睡,楚湘悄悄换了一身黑衣劲装,身子轻灵地从窗子一翻,便踏上了屋顶。
晚空中星月朗朗,谁家少年俊美的侧颜,在漫天星光下熠熠生辉,风华无双。
越溪不赞同地看着身边的楚湘,无奈道:“你知道今夜我们要行动?”
楚湘一脸怡然自得的笑容:“那是自然,越将军你都不等自己伤好便急令行军,定是已经掌握了溯月储君的下落。下午客栈人多嘴杂,想来你的人也打听到了些什么,那么今晚,便是去找风砚绝佳的好时机了。”
越溪微微偏首,静静看着她的脸庞,眼中有星河闪耀——这个女孩一次又一次给他惊喜,勇敢、聪慧,看似乖顺的面容下却是一双灵动而狡黠的眸子,当真是可爱。
“劫走风砚的,和在竹林追杀楚家的,是同一伙人。”越溪不再对她隐瞒,干脆地和盘托出,“他们原本住在客栈,但今晚没有回来,那就定是还在山中。所以我们今晚要上池飞山。”
楚湘回头对越溪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身子便倏忽如玄鹤般跃起,脚尖片刻已点在了屋檐翘起的檐角处。
“越将军,那我们这便走吧!”少女眼眸中神采飞扬,墨色的长发高高束起,颈项优美而柔弱。烈烈长风中她的衣袂飘飞,仿若即将羽化的仙子。月下的美人,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越溪微微笑着,将这一幕深深印刻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