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宫为此苦苦哀求,让武庙留那人一条性命,只是武庙态度十分坚决,为此双方闹的不欢而散。
而那位云宫道子,正是钱老的亲传弟子。”
临阳郡主恍然大悟,点着头道:“灭人道统,怪不得云宫如今如此不待见武庙。”
从大殿中出来,裴谦一直跟在方宣的身边,也是苦着一张脸:“我也没听说过云宫和武庙有什么恩怨啊!”
“龙前辈你别担心,不就是一株岁木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血辰丹煞气的问题,包在我身上!”
一路上跟在方宣身后,裴谦按照自己的方式宽慰方宣,越说越心虚。
直到来到云宫山门前,裴谦犹豫的看着方宣:“龙前辈,咱们真不抢点东西回去?我觉得那岁木就在后山的药园里,他们不借,我们”
方宣站定在山门前,认真的看着裴谦:“裴兄,伱能构建一个隐匿气息的阵法吗?可以随身携带的那种!”
裴谦连忙点点头,从腰间的香囊中拿出一枚圆玉:“遮天蔽日阵,不过是精简版的,只能维持两个时辰!”
两人对视了一眼,先返回了居住的院子。
偏殿。
面容枯瘦的钱岳坐在殿前,静静的看着远处云层之中,慢慢西坠的烈日。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云宫宫主缓缓的走到钱岳身边,看向钱岳注视的远方,沉默片刻,开口道:“师兄,你身上.”
话还没说完,钱岳突然扶起左臂的袖子,露出犹如枯槁一般的手臂。
整条手臂从肩膀上开始,竟然犹如枯木一般虬结,那些凌乱的木须之上,隐隐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气。
“放心吧,暂时还死不了。”
钱岳的声音很平静,只是听在云宫宫主的耳中,心情确是变得越发阴郁。
沉默了一下,突然苦笑起来:“外人都知道我们云宫先祖以秘法移植了岁木,但是谁又知道,这种秘法,需要一尊上境武者,以自己气血为移植根本,而且百年之后,岁木还会不断蚕食宿主。
师兄,有时候我在想,大不了我们不要岁木带来的好处,直接将其销毁,反正现在的云宫不同往日,留着岁木,反而是一个麻烦。”
“闭嘴。”钱岳突然沉着脸呵斥了一声,继续问道:“被盗去的半截幼苗如何了?”
云宫宫主摇了摇头:“保不住了,我们的办法还是不行,无法培育出可以取代那株岁木的幼苗。”
闻言,钱岳就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似的,呆愣愣的看着前方,直到天色彻底暗淡下来,这才缓缓开口:“我最多还能撑二十年,必须找到下一位可以接替我的人,而且那个阵法得尽快构建,在我彻底被岁木蚕食之前,一定要杀死我!”
老人似乎已经想通了,说出来之后反而心中豁达了许多。
反倒是云宫宫主黯然神伤,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夜色之下,云宫宫主推着老人,向着偏殿内走去。
钱岳突然开口道:“其实那半截岁木可以借给武庙的那个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这何尝不是我们和武庙化解矛盾的一个机会。”
云宫宫主顿时站定,脸色变得阴郁起来:“不可能,只要我还是云宫宫主,和武庙绝无和解的可能。
当初要不是武庙执意将那叛徒斩杀,师兄也不会最终落下此等下场。”
看自己的师弟态度如此坚决,钱岳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人的身影,慢慢的没入便殿的黑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