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清算三

‘这枚烙印源于第四司岁，且级别很高，蕴含的司岁气息足够浓郁。’

吉兰心想。

‘“珍珠先生”作为这个世界的本源旧神之一，与神之乡·马哈伯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或许，正因如此，才会引起“斑斓”与“毗岚”的强烈反应。’

略作思忖后，他不再遏制“斑斓”的进食欲望，放开管制。

嗡！顿时，只见掌心绽放出彩光，将那猩红的弯月团团包裹。

然而，两者竟开始了角力。

弯月仿佛受到了挑衅，又像是感到了威胁，霎时间绽放出刺眼的红芒，试图抵御彩光的腐败。

“这话好像在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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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放眼当今时代，没有任何一个密教秘社能够与之抗衡……或许连上位者彼我也难以杀死它。

怪狼竟以肉体撞破了数米的混凝土结构，带着无数碎石沙土，冲到了地表。

吉兰小声说道。

“吾乃世界的创口，流血不止，永恒不休。通往圣堂的路只有一条，便是血路，打开圣堂的门扉唯有一扇，就叫仇恨。”

涂有红漆的环状把手被其以蛮力转动，竟直接拧断了内部的机械结构和锁栓，发出哐哐的沉闷巨响。

“哈哈哈哈哈！”

越往甬道深处的黑暗里走去，吉兰便能隐隐听见些许碎碎念般的低语。

环境中看不见几个人影，只有一片死寂，以及偶尔响起的零星枪声。

“‘红贤者’吉兰·伊洛斯，我就知道你会追来……所幸，我们的仪式赶在你来之前便已经成功了。”

两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随后。

紧接着，吉兰带着少女跃下了入口，直接落到了数米深的地堡内，踩在了混凝土结构的地面上。

原本就昏暗的地堡内，烛火被冲击波吹熄掀飞，让视线陷入漆黑。

托莉娜环顾四周，轻声问道。

他又笑道：

吉兰不禁想到了诸多神秘学中，对第一司岁“疤父”的描述：

托莉娜有些不解，问道：

其头颅与身子链接在一起，却看不见脖颈，嘴巴狭长，看上去宛若一只浑身长满黑毛的“鳄鱼”。

一座座临时建设的碉堡于焦土上随处可见，混凝土高墙伫立，更外围则是被金属栅栏隔开的地雷区和堑壕。

吉兰有所猜测，便解释道。

这些狼头并不完全像野兽，还能依稀看出人类的五官，长相不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好惨烈……”

不多时。

据吉兰所知，当今时代，旧神早已隐退，数千年来都未曾在尘世降下过神迹，更不同于司辰，能降下彼我行走世间。

“之前，你便是为他们的军人‘替罪’。所承受的苦难，皆源于这些人身中的每一发子弹，挨过的每一次爆炸……乃至本应死亡而产生的绝望与无助。”

吉兰却是觉得好笑。

说着，他摇了摇头。

怪狼眼神一凝，攻势停滞。

随着乓的一声，吉兰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沉重的闸门强硬掀开，连转轴部位的实心金属结构都发生了变形。

他立即警觉，小声朝托莉娜问道：

“看来‘天孽教团’的那群残党搞出了不小的阵仗，竟然通过仪式与‘疤父’取得了直接沟通，甚至让祂的声音传递到了物质界。”

映入眼帘的，便是布满蜡烛的会议室。只不过，这里的桌椅都被清空，留出了一片空地。

“‘疤父’的低语？”

说着，怪狼突然出手。

哐当！

“这就是尘世的战场吗？”

地堡的甬道很长，且内部结构四通八达，仿若迷宫。但吉兰凭借自身恐怖的感知力，以及“辅助瞄准”的透视挂，一直锁定着视野前方的数个“方框”，路线极为明确。

穿过一条条甬道，两人来到了一扇厚实的金属闸门前。

托莉娜眼帘低垂。

“我清楚地知道，那是何等的痛苦……”

“战场充斥着憎恨与杀戮，是第一司岁‘疤父’最渴望的事物……这群旧神信徒就像苍蝇，闻着味就来了，舍不得走。”

它那庞大的身躯几乎贴到了会议室的天花板，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吉兰，压迫感十足。

“这里是奥威纳联邦在帝国境内建造的战争设施。”

同时，他们的表情扭曲憎恶，露出邪秽和恶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闯入这里的一男一女。

他打量着那巨型怪狼，竟从其身上感受到了无比强烈的生命力。那恐怖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远超6阶久世者的力量。

“走，进去看看。”

见状，吉兰不由一怔。

吉兰牵着她，迈开一步。

方才一连串的猛攻，明明都击中了“红贤者”，对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们如今已是真正的‘天孽’！是父神选中之人，以其使者的姿态代行人间！”

它睁开了脸颊两侧不对称的数双狼眸，露出恶意之色。

鲜血早已干涸发黑，将地面、墙体乃至天花板都沾染，细看还能发现不少以鲜血绘制的不规则分割圆符号。

且带有一种戏谑的语气。

声音在狭窄的甬道中回响。

又是一阵快到目不暇接的连击，怪狼的身影闪烁，如一阵席卷的黑风。

“嗯。”托莉娜的表情也露出一丝罕见的凝重，解释道：“那是……第一司岁‘疤父’的呢喃。”

“嗯？”

这大门紧闭，上面涂满了鲜血，并绘制这密密麻麻繁复的符号和古希鲁祷文。

“即使燃烧冷却，光芒暗淡。即使燃烧中断，蜱虫化尘……吾亦不会将熄。”

乍一下来，里面并未如预料般漆黑。

废都的荒芜街道上，重回寂静，唯有呜呜的寒风呼号不休。

吉兰嗅着浓郁到极点的血腥味，皱眉说道。

十分瘆人。

而中央的地板上，还绘制着一个仪式阵。眼下，正有一只庞大如卡车的巨狼趴伏在那沉睡。

吉兰突然感觉到了些许不适。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逃出不莱梅帝国，而是选择在此逗留？”

它感到了不对劲。

噼啪。

“‘天孽教团’的那群疯子，看来是打算借助这处战场，布置什么仪式……”

否则，不可能像“寐主”所说，万千秘史中，那么多的吉兰与克拉克仍未有一个成功得手。

托莉娜美目里闪烁着惊讶。

他顿时有所猜测，道：

“父神赐予了我们无上的力量，尘世再也无人能够与我们为敌！”

嗡嗡嗡！！

只见甬道两侧，沿墙角摆满了尸体。且尸体旁，还插满了点燃的蜡烛。

闻言，托莉娜不由攥紧了吉兰的手，朝其投去了温柔的目光。

腐败吞噬了烙印之后，他怎么就成旧神信徒了？但很快，吉兰又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