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众人被白袍人这轻描淡写的杀招给惊惧到了。
面面相觑着,竟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
再说那昏迷不醒的秦姜……前车之鉴还在那里,谁有胆再去为难分毫?至于鹤老祖的吩咐,那还是等他有了脱困的本事再说吧。
鹤居士咬咬牙,他从接下乙木剑开始,就已经知道,这自称何家人的白袍家伙,实力远强于自己,自己要想突围脱逃,唯一的希望就是带来的这些后辈能扰乱对方的计划,自己趁对方攻势稍有懈怠的时候,一举得脱。
至于刚才自己喊着围杀叛逆,那不过是一句振奋士气的戏言,他鹤居士可没有送死的打算。
他对王铎道:“你我都是元婴修士,我不过是吃亏在你的偷袭上,这里多是我高家忠勇可嘉的好男儿,鹿死谁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各位……”
他这各位,当然是跟晚辈们说的。
“抛头颅,洒热血,才是我高家男儿的本色。你们都是我高亭鹤亲近的后辈子弟,此战全功之后,更是随同我出生入死的至亲,以后有我高亭鹤一口,便有你们的一口……”
他说得很诚恳,又很激昂,仿佛只要大家尽心尽力,胜利就不会遥远。
众高家子弟被鹤居士的话鼓动起来,再次往中心逼近,似乎场中的王铎也没那么可怕了。
暗处,尚保留大部分意识的王道亭先是一急,可旋即又是一喜,像是突然受了什么人的指点,开了心窍。
他给师兄王铎传音道:“师兄,你只要……”
场中,王铎扫视了围上来的一干人,没有动武的架势,也未命令高成、何远阶等与人厮杀。
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
他笑道:“你们的这个鹤老祖,是个自私自利的卑鄙之人,我知道你们中的大多数都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我何家向来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绝不滥杀无辜,今日之事,全因他高亭鹤而起,我只找他一人算账而已,其余人等,只要不与我为敌,我绝不会伤害分毫的。”
这话的作用,是巨大的。
当然,对于鹤居士来说,更是灾难性的。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高家弟子开始往外退走。
先是第一个,他摸到帐篷帘子边上,一个闪身逃了出去,其他人见白袍人没有丝毫阻拦,真如其所保证的那样,不伤他们分毫,然后便有了第二个,三个……
鹤居士看着溃逃的同族晚辈,一时万念俱灰。
他的打算,终究被人戳穿。
而且显然,他自食了恶果,一直以来他所乐意接纳的,大多数都是聪明人,须知聪明人最会审时度势,除非绝望,他们是不会甘愿为谁而自我牺牲的。
如今四面楚歌,很难说清楚,究竟是因果报应,还是命由天定了。
倒是有两个意外……
准确的说。也不能说是意外。
高大宝、高大玉两兄弟是唯一留在帐篷里的后辈族人。
他们同时也是这些人中,唯二的俩老实人。
鹤居士苦涩想到,如果逃得性命,以后再找亲信,当多找一些像这两兄弟般老实的人。
但是,以目前的情况看,逃得性命,无异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