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跌倒地上,只感觉腰部钻心似的疼。
听声音,他已然知道是谁在偷袭自己了。
他眼睛一眯,翻身而起,一边轻轻揉着伤处,一边对郝多鱼道:“很好,刚才族叔阻我,让你逃过一死,现在,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了!”
“高成!退回来!”
第二次,鹤居士出声阻止高成。
这一次,不只是高成本人,就连郝多鱼,都有些意外了。
高成想的是,这人有那么重要,就那么杀不得?
郝多鱼想的是,你不会杀我我是知道的,可竟然连个惩戒都没有?
如果,我手里有把刀,刚才那一下把高成狗东西给杀了,你会不会还这么淡定?
鹤居士看也不看高成,吩咐一声:“高行远,你上。”
围堵的人中,走出来一个精壮小伙,二十七八岁的外貌,国字脸上一双眼睛显得尤其坚定。
他先到鹤居士身边,躬身喊了声五叔公。
鹤居士含笑点头,显然这叫高行远的小伙深得他喜爱。
他道:“行远呐,你是行字辈里最先筑基成功的,资质当是极好的,但缺乏对敌经验,我们修士到了筑基这一境界,谁没有一两个压箱底的本事呢?如今机会难得,能不能领悟到杀招,就看你的悟性了。”
高行远恭恭敬敬道:“蒙五叔公高看一眼,行远定当竭尽全力。”
鹤居士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这和尽不尽力没什么关系,要的是你的悟性!”
高行远赧然,“是。”
鹤居士挥手,那样子在高行远看来,像是在驱赶苍蝇。
正是他五叔公这不经意的动作,刺伤了他的自尊心,他在心里发狠,势必让阵中那女子痛苦不堪,方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高行远虽然心头有火,却也有他的自信。
他新得了一件法宝,是随鹤居士来之前,父亲传下的。
父亲对他说,儿啊,为父结丹无望,这把蕴雷枪就传给你吧,你要谨记,像我们这种身份低微的人,想要更上一层楼,就要多与人争斗,在争斗中寻求突破,为父不懂得这个道理,也是惜命吧,到头来一事无成,你切不可学我。
念及父亲说过的话,高行远眼睛里徐徐燃起战意,他抖抖手里的长枪,枪往前刺,人往前冲。
“枪中有一道雷电,天命之人方可御之,我当是那天命之人!”
铛!
长枪与双刺,第一个碰撞,势均力敌。
高行远眼睛一亮,他平生与人交手不多,但刚才那一击,他很明显地感受到对方有些力竭,想着如果刚才自己加到十二分的力度,对方恐早已瘫倒在地。
这样想着,一招才罢,他又一个纵身跳跃,半空中把全身力气都灌注到双手,捏枪尾朝着对方一扫而去。
落空了!
高行远短暂的失神,随即脸色大变。
他眼角分明看见,那女子冷艳的脸孔已在他身侧咫尺,对方的双刺似乎已经挨到他的身体。
我要死了?
高行远绝望地想到,蕴雷枪在他手里的第一道惊雷,还未发出,他就要死了。
“你敢!”
高和的一声大喝将他从绝望的深渊里拉了上来。
他被一股大力生生搬离了四五米,而在他正前方,竖簪的高和背对着他,与那冷艳女子对峙着。
他失魂落魄,转身就往剑阵外走。
“站住!”
高和的声音。
高行远没有回头,但脚步停了,“伯…伯父,我败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叫我伯父?莫要以为同辈中头一个筑基,你身份就变了。”
高行远眉头蹙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