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与父亲张玄象详谈过后,张希圣就稍微转变了思路。
想要在一众大郢宗室子弟的耳目下苟发育,仅仅只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平庸的废材是不够的。
当代天师之子的身份就注定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会少。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智者千虑尚有一失,更何况自己?不能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呀!
“所以最好的伪装方式不是让他们注意不到我,而是主动融入他们。如果能展现出一些在他们预料之内的,说不定会更加效果拔群。”
张希圣摩挲着下颌,眼眸之中战意盎然,“之前都没来得及细想,既然大郢方面要一口气派出十个人,那他们必然不可能精诚合作。龙虎山这块肥肉,多吃一口和少吃一口的区别可是宛若云泥。自古皇家无亲情,大郢又岂能例外?”
“砰!”
突然,木门炸裂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张希圣一愣,扭头看去。
只见一名衣着华丽、表情桀骜的少年踏着龙骧虎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小院。他约莫十岁左右,身后跟着一位弯腰袖手面白无须的大红宫装中年。
不用多想,这肯定也是一位皇子了。年龄看起来比七皇子郢无邪小一些,作风也大相径庭,像个熊孩子似的。
虽然被人踹了门,但张希圣心里倒并没有多么气恼。
或者说,他早就做好了未来忍辱负重的心理建设,这才哪儿到哪儿?。
不过身为一名十六岁的青少年,他不可以表现出如此深沉的城府。不管这位新来的皇子是单纯的熊孩子脾气发作,还是另有所谋的试探,张希圣都不想露出破绽。
因此,他来到院中,先是露出一丝疑惑,在看到躺在地上的木门尸体后迅速转为恼怒,紧接着又仿佛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惊慌一闪而逝。最终脸上表情定格在强行压抑怒火,但又能让人很轻松地看出怒气的程度。
“见过这位皇子,”
他装作不情不愿地抱拳一礼,“不知如何称呼?”
“哼,你就是张希圣?”
那锦衣少年斜着眼睛瞥了他一下,并不接话,而是用质问的语气回道。
倒是他背后的内侍用尖锐的嗓音介绍道:“殿下乃是最受陛下喜爱的十三皇子,你仔细着点,问什么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什么。”
“贫道张希圣,见过十三殿下。”依旧是不情不愿的行礼问候。
不过鼻孔朝天的郢无名不在乎这些,而是问道:“听说七哥早来了好些日子,他们在山上都干了些什么?”
张希圣微微一怔,心中暗道:‘看来这位十三皇子倒也没那么熊,竟然还知道打听竞争对手的消息。他们有矛盾?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七皇子日日早课晚课不辍,其他时间也基本都跟在天师身边,做了些什么,贫道如何知晓?”
“天师不就是你爹吗?你不会问啊?!”
十三皇子郢无名斥道,“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打听他的消息报给我听,等我成了天师,也封你做个真人。知道了吗?”
听到这番话,张希圣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