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呼喊声中,高大郎随之热血澎涌,他也高声嘶喊了起来。
万胜!
万胜!
大军出动,三日后才回军营。
清河郡里最大的一股流寇被荡平。流寇的脑袋被砍了两千多个,在军营外十里处叠了京观,以震慑流匪。
高大郎受了些轻伤,去军医处敷了伤药包扎妥当,又换了干净的衣物
,才到忠勇侯的军帐里。
忠勇侯正好睁了眼,见长子来了,忠勇侯目中闪过一丝喜悦,吃力地张口:「你、回来了。」
高大郎鼻子一酸,冲到床榻边,喊了一声父亲。然后男儿热泪滚滚而下。
忠勇侯头脑还有些昏沉,声音虚弱至极:「放心,老子、死不了。」
可是,高二郎已经永远合眼西去了。
想起惨死在流匪手中尸首无存的二弟,高大郎心中愈发沉痛,哭了许久才停下。
「父亲,这三日,我随世子一同去平匪。」高大郎总算稍稍冷静,说起了这几日的战事:「世子亲自领兵冲阵,就如一柄宝刀,锋利不可挡。猛虎营的新兵,一个个悍不畏死。几个来回,就冲破了流匪的阵型。」
「以我看,以后猛虎营必是一支精兵。也不用等以后,现在就骁勇难敌了。」
「父亲曾经和我说过,有人是天生的战神,到了战场上锐不可当。我以前还不怎么信,见了世子才知道,世间真有这等人。」
徐靖私下里活泼风趣,甚至有几分跳脱淘气。到了战场上,就如换了一个人,杀敌冲锋,悍勇无匹。
高大郎对徐靖赞不绝口。
躺在床榻上的忠勇侯,听在耳中,目光愈发复杂。酝酿许久,才挤出一句:「以后你事事听从世子号令。」
这句简单的话语中,透出的深意,令高大郎心惊。
高大郎霍然看向忠勇侯。
忠勇侯定定地看着高大郎,慢慢重复一遍:「以后凡事都听世子的。」
忠勇侯府风光数年,一场大败仗,赔上了次子性命,他这个高家家主,也落了个重伤不起。他伤成这样,以后是不能再提刀上马打仗了。以后,高家就得交到长子的手上。
忠勇侯这是在嘱咐长子,高家要向徐靖投诚,搏一个从龙之功。
高大郎听懂了,有些惊惶不安。
他转头扫一眼,亲兵们立刻退出军帐外守着。一来可以防备有人闯进军帐,二来,父子两个独处说话也方便。
「父亲对世子这么有信心?」高大郎竭力压低声音:「皇上可不太喜欢世子,太子殿下也好好的,说不定,东宫很快有子嗣。名正言顺地立太孙。到那时,世子的处境可就十分尴尬微妙了。」
「不如等一等,看一看,再决定是否下注。」
忠勇侯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用等,就现在。」
高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