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在,奴才们知道您要为太后绣经幢祈福,一刻不敢怠慢,紧赶慢赶给您拾掇出一间屋子,安常在看看可还满意?”黄规全笑眯眯的问。
富察贵人望着四处漏风的屋子,刚想发作,被安陵容轻轻制止,安陵容仔细检查内务府送来的丝线、针具、布料、绣架后朝黄规全客气道:“黄公公做事很是周全,若是再添加几个可以上锁的樟木箱子就更完善。”
黄规全:“安小主要箱子有何用?”
安陵容淡笑:“华妃娘娘对太后一片孝心才安排嫔妾绣经,可此地物件散碎,万一有蛇虫鼠蚁咬坏经幢,岂不是对太后大不敬。”
黄规全小眼睛一眯,暗道安陵容厉害,若不按她说的办,真有差池今日所有人都是人证,到时一个对太后大不敬的罪责扣下,内务府难逃其咎,他只好道:“谢安小主提醒,奴才马上叫人送来,那樟木箱子奴才保证四角俱全,钥匙就交由小主亲自保管。”
安陵容再次笑着道谢。
“娘娘,您让安常在回延禧宫绣经?”曹贵人不解,华妃为何不按她们事前商量好的将安陵容扣在翊坤宫内,到时绣得怎样?绣到几时?还不是全凭华妃说了算。
“哼!安氏那个贱人,贯会装柔弱扮可怜,皇上随时会来本宫宫里,到时让他看见安氏楚楚可怜的样子,还不是又得心疼,本宫可不会做为安氏做嫁衣的事。”华妃明媚的脸上满是妒色。
曹贵人还再劝:“娘娘,翊坤宫空置宫室众多,随便找一间安置安常在就行……”
华妃瞪了曹贵人一眼:“她一个大活人,本宫还能堵住她的嘴,打断她的腿不成?只要有心,她总会找机会在翊坤宫见到皇上,别忘了福子。”
曹琴默一时有点恍惚,华妃有着美艳无双的样貌,父兄都是战功赫赫之人,还拥有皇帝的盛宠,可曹默琴却想到“水满则溢”,她生生打了个寒颤,连忙转移话题,重新奉承起华妃来。
内务府的人走后,富察贵人再次看着简陋的绣房:“马上就到十月,你是不知道北京的冬天有多冷?这屋子连个地下火道都没有,又四处漏风,这不是糟践人嘛!”
“富察姐姐,小心隔墙有耳,华妃让我做的可是为太后祈福之事,可不敢有半点不敬,就算到了冬天,还有富察姐姐照料陵容,总会挺过来的。”宫里的夜有多冷有多长,安陵容自是清楚,冬季围着微弱炭火双手冻得发僵还得刺绣的苦楚,她跟她母亲也都经历过,熬一熬就过去了。
忍冬见状,悄悄溜了出去,夜里从废旧的宫殿中带回一包长短不一的窗棱,将破旧的地方钉上又糊了一层明纸,屋子漏风问题总算解决。
至此,安陵容每日辰时起亥时休,安心绣经,热闹一时的乐道堂开始沉寂。
十天内,皇上宠幸了沈眉庄和富察贵人,其中沈眉庄尤得皇帝看重,让她跟着皇后开始学习宫务处理。
这日,忍冬从外面回来,告诉安陵容华妃为了一盆绿菊在翊坤宫发了好大的火。
安陵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晚饭后,安陵容用外出明目散心的借口,带着忍冬出了延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