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徐正月便收到了暗探的消息,裴常胜确实在京内。
裴茗去了一趟大皇子府后,便失踪了。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祁明藏了裴茗,可他们又没有证据,且没有皇上的圣旨,再加上祁明还“遇刺”重伤,三司的人就更加没有借口去搜查大皇子府了。
于是各方人马都盯着大皇子府,这也使得祁明备受煎熬。
“现在所有人都盯着我们!你叫本宫怎么做大事!”祁明躺在床上脸色发白道。
为了留在京都,他可是真的挨了一刀的,毕竟太医那关不好过。
“殿下稍安勿躁,成大事者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越是紧要关头,越要沉着冷静。”郭先生安慰道。
祁明看着郭先生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不得已收起自己的焦躁。可面上可以隐藏,内心的焦灼是一点也不少。他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的肉,外皮已经焦黑,内里还留着血水,混乱不堪。
“裴茗最近如何?裴常胜那可有消息?”
郭先生道:“裴茗那一切如常,至于裴常胜那边我们没有联系。现在那么多人都盯着我们,此时联系他,就是给别人送上把柄,功亏一篑。”
“那么多人盯着,本宫还怎么成大事!”祁明忍不住喊道。
郭先生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头,祁明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自古成就一番大业者,谁不是孤注一掷,拿命去搏的?若大业那么容易就能成就,岂不是人人都能做皇上?
而且祁明也不想想,有多少人为了他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准备和他一起奋力一搏。他在此时烦躁不安,只会让下面的人也害怕畏缩,打退堂鼓。
郭先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能多做点事情,来确保他们计划的顺利。
“张将军那边是不行了,他不仅不会帮助我们,说不定还会让人看着我们,不叫我们生事,将我们顺利送去江州。”郭先生道,“我们需要想个法子,让他离开京都。”
“能有什么法子?现在又没有战乱,通州那边还有裴鸢守着,北庆马上要和我们联姻了,自然不可能发动战事。”祁明没好气道。
郭先生很不喜欢他这个态度,有种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管的意味。
“殿下方才不也说了吗,只要有战事,那张大将军就不得不离开。”
祁明眸子一亮,“你的意思是杀了北庆使团?”
郭先生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了看祁明,道:“不用北庆使团的人都死,只要死一个地位高的就好。”
祁明和郭先生对视一眼,“哈珠儿。”
他们倒是想杀哈尔达,可惜哈尔达有功夫在身,怕是很难对付。哈珠儿一个女流之辈,定然容易。
只要她死了,两国之间的联姻自然会作废,他们再暗中激化下,提前让人在北庆边界散播一些言论,只要北庆那边有异动,张彪就一定会离开。
毕竟现在东辽确实没有什么可靠的将军,不然裴鸢也不可能升迁得如此之快,在裴常胜叛国后,皇上好似遗忘了镇国公府一般,只让人将二房三房的人入狱。三司更是无人打扰镇国公府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