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饮水居,裴常胜避着下人和洛雪进了她的院子。一进屋,他就迫不及待勾住她的细腰,将她压在床上。
“今日柳颜欢在下人面前说了许多不宜的话,你可要管好那些人的嘴,别叫那疯婆子知道了。”
洛雪仰着娇俏的脸,点点头。
一个给他管了二十年家,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他就这么叫她疯婆子。洛雪听着不免觉得讽刺,可见自己在他眼里也不过一个玩物。
不过她也不对裴常胜抱有希冀,她通过他对自己的宠爱,多加敛财就行了。
“我看姑母就是手上有钱,才有底气。我就不一样了,你是不知道,我爹前日打死了个人,竟然被人讹要十万两!不然就送我爹去坐牢。”
说到这里,洛雪两眼发红,泫然欲泣,可怜楚楚,看得裴常胜心都快化了。
“什么人,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裴常胜怒道,“此事你不必担心,我稍后去问问我的岳父大人。”
裴常胜说着,手已经伸进了洛雪的衣摆中。
男人惯是会哄人开心的,只看他愿不愿意。分明是他的小舅子的洛鸣,在他嘴里变成了“岳父大人”,闹得洛雪轻吟不断。
裴茗的休书,隔日就让人送到了柳府。
柳府的人接了休书,什么话也没说,平静得让裴茗心下慌张。
柳家是什么意思?女儿被休了,竟然就这么接受了?若是柳家能这么轻易就接受女儿被休的事情,那柳颜欢也不必闹得那么凶了。
当晚,裴茗也收到了一张来自柳颜欢的休书。休书上直言“三年无所出皆是男方过错,合理怀疑将军府行骗婚一事”,不日可对簿公堂。
裴茗看到这休书,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柳颜欢!”他咬牙切齿地叫着这个名字,他给了她诸多体面,她却踩在他的自尊上羞辱他!
“我是造了什么孽,当初给你做了这么一门婚事!”洛氏头疼不已。“自古只有男子休妻,可从没听过女子休夫,她这就是要反了天了!”
可裴茗的秘密让他们绝对不敢上公堂,这事只能私了。
“算了吧儿子,她要和离书,咱就给她和离书。她不要脸面,咱还要呢!”
裴茗捏着那休书,心中不甘极了。
他知道洛氏的担忧,可自己何尝也不是呢。他好不容易才从外放变成京官,若是自己失了德行,日后想再升迁就难了。与自己的前途相比,和柳颜欢和离这件事就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可他不甘心,怎么都不甘心。
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既然她要和离书,那便给她和离书。”裴茗咬牙切齿道。
晚上,柳颜欢收到了来自将军府的消息。
“大爷同意和离了,不过要等他身子好了,再和少夫人一起去顺天府办手续。”
柳颜欢眸色变了变,不知道他这是缓兵之计,还是真的同意与自己和离。
不过是不是真的都无所谓,她又不会因为他改变自己的计划。
柳颜欢看向窗外雪,心想机会来了。
翌日,整个京都及周边的粮价,都因为大雪涨了十文。
这种涨价让百姓们叫苦不迭,可毕竟是在天子中心的百姓,他们再穷,也买得起过冬的粮食,无非就是心里不痛快,多抱怨几句罢了。
随后几日,粮价居高不下,城里的百姓们纷纷开始愁苦起来。
“这粮价也太夸张了吧?都快赶上当初江州水灾的时候了。”
“可不是嘛!再这么下去,咱们可就吃不起了!”
“年年冬天都要冻死人饿死人,今年怕不是要轮到我们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