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仪得了将军府的帖子,这日早早起身去了宫里。
有了上次的教训,守门的将士万不敢难为淑仪,让她进了宫。
正当她进宫后没多久,一个小吏怀揣文书纵马到宫门口,“江州夏涝!江州夏涝!”
宫门口的侍卫们闻声色变,立马接过文书小跑进宫。
淑仪听到动静,脚步不疾不徐地往后宫而去。
“上次修皇陵的事,几个皇子就在朝堂上闹得皇上不高兴。最后这事皇上还是给了太子,让三皇子辅佐。”
德妃一边用艾草锤给自己捶腿,一边看着在一边逗鹦鹉的女儿。
“那大皇子也不差啊,虽然这次江南很多官员都是大皇子的人,可怎么看,也比三皇子稳重。再说了,还有四皇子呢,怎么皇上偏生要选三皇子。”
“江南官员那事是动到皇上逆鳞了,皇上最恨世家官员抱团,他处置了那么多人,可明面上没说大哥一句不是,这已经是看在张大将军的面子上了。张将军人在南召为国效力,马上就要回京,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寒了他的心,毕竟他是朝中为数不多能调兵遣将的能人。
皇上不选大哥,就是冷着,让大哥自己反省。选那个没用的老三,那不是前脚刚让裴鸢闭门思过吗,毕竟是南召回来的功臣,裴家又是三皇子党。不论裴鸢心里向着谁,他面上是裴家子,在别人眼里就是三皇子的人。
父皇这端水的功夫还是不得了的。而且他想磨砺太子,老三是个能闯祸的,太子收拾了他,那两党之间的矛盾就放在明面上了。到时是太子不想斗,也要被双方身后的人推着斗。”
德妃听女儿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叹了一口气。
“怀安大师那边已经做好准备了,我也在宫里布好了局,不日你入朝听政可就成了那些大臣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可不会容许你一个公主踩在他们的乌纱帽上。”
“母妃放心,女儿已经做好了准备。”
淑仪将手上的羽毛放下,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事。她现在斗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更是为了举国安定。
大皇子为人不仁,纵容下属盘剥百姓;太子为人和善,可帝王最忌软弱无骨,容易被权臣架空,届时国家异姓,动荡不止;三皇子那就是个废物,她压根没放在眼里;四皇子为太子是从,什么都护着亲哥,没半点主见。
她已经替她父皇考虑周全了,这皇位,还是她来坐更稳妥。
今日的朝会原本百无聊赖,皇上一边忍着瞌睡,一边听太子党的老臣逮着三皇子一顿狂喷。事情起因是皇上让三皇子辅佐太子修缮皇陵,三皇子自告奋勇接下了采买的活计。
谁都知道这采买的油水大,三皇子定是打着捞一笔的心态的呀。可不知道他是真的蠢,想直接捞,还是被人骗了。那市面上十几文一块的青砖,他愣是买了二十几文一块,还嘴硬说卖他砖的人说这青砖防水防火。
二十几文,都能买黑砖了!
奈何三皇子已经将契约书签了,定金也付了。太子知道后也没办法阻止,总不能仗着自己是太子就毁约吧?那两万多块二十几文一块的青砖,看着他们是又心疼又想骂人。
这钱,户部就给了那么点,这里花多了,那别处就要省着来。太子党的人本想着,这修皇陵就是白给的功绩,他们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到时候皇上有面,太子也有面,大家都有面。
谁知道才开始就毁在了三皇子这个搅屎棍上!气死他们了!
于是,太子党的人不留情面地在朝会上狂喷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