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祖母清醒的时间不多,等会儿我与她说了这事,时间赶快定下来,早点将你过继过去,免得夜长梦多。”
裴鸢现在也算是有罪在身,等张彪等人回了京,皇上就要论功行赏了。到时候,若是裴鸢得了赏,裴常胜觉得这个儿子有用,不想放手了,那就麻烦了。
“你做主就好。”裴鸢说完,又说:“辛苦你了。”
他回来后有热水洗澡,有热饭吃,祖母这里也妥帖,全都有赖于柳颜欢将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
“你我之间谈什么辛苦。”柳颜欢说完,看了看在一旁叠尿垫的裴嬷嬷,“嬷嬷,我和二爷去院子里说会儿话,祖母醒了,麻烦告诉我们一声。”
“哎!快去快去!”裴嬷嬷看二人的眼神都快酿出蜜来。
出了沉闷的屋子,柳颜欢和裴鸢走到廊下。如今太阳大,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都在树荫下躲日头,见到主子出来,本想迎上来,被柳颜欢用手势制止了。
二人在廊下站了会儿,柳颜欢道:“晚间你去大伯母那坐坐,毕竟都决定过继了,你也得和他们表表态。”
“好。”
“京中事情多,可祖母身子不好,你怕是这府上唯一盼着她好的人,你这些日子就在府上待着吧。关山院那边,我派人去给你收拾院子。”
“行。”
裴鸢看着柳颜欢,一张樱桃小嘴,说出的话全都是和他有关的,要不是地点场合不对,他真想一亲芳泽。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给裴家的老太太私产,当真不要?”
裴鸢闻言,眸子一动,旋即想到了什么。
“你回来后,她欺负你了?”
“哪能呢!”还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新妇啊!“我就是看她太闲了,有事没事在我面前晃悠,我看不惯,想给她找点事做。”
裴鸢发笑,“那些铺子给出去了就不是我的,你想做什么都行。我另外给你的那些也是,都是我的嫁妆,你爱怎么使怎么使。”
柳颜欢哼笑,“嫁妆?我都没说娶你呢,就想硬碰瓷我?那不是你白送我的吗?”
裴鸢很想伸手去勾她的手,硬生生忍住了。
“白送白送,你看你都收下了,那再收下一个我怎么了?我吃的又不多。”
柳颜欢“噗嗤”一声笑出来,笑骂道:“你要点脸吧!”
“我出发前,公主给了我一批能人,让他们去勘测地形,研究水利。南边这些日子,怕是要遭灾了。”
裴鸢眸子一变,整个人立马收起了方才不正经的模样。
“萧望川他们还在路上。”万一被波及,那就不好了。
“放心,以他们的速度,已经出了出事的地方。”柳颜欢忙安抚他道。
裴鸢闻言,那种不适感又冒了出来。柳颜欢如此信誓旦旦的口吻,就好像未卜先知一样。
就是有那些能人的推测,她也不该是这副口吻。就好像她知道灾难降临的具体时间,具体地点一样。
可她一届凡人,怎么可能会预知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