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必须写一封信,要不然她忘了自己怎么办!
裴鸢带着人去了军营开会,南召的蛇实在是烦人,且许多士兵被咬了之后,因为不知是什么蛇所咬,无从对症下药,耽误了救治,命丧黄泉。
军营里的氛围实在凝重,冷泷的到来也算是让裴鸢松了口气。
他知道对方用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说明他胸有成竹。
“我之前向苏大夫讨教了不少有关南方的离奇病案,一路过来不说医了上千个病患,上百个还是有的。我对我自己的医术有信心!”
冷泷胜券在握地握了握手。
裴鸢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我对你也很有信心!”
说完,他目送冷泷去了营帐内给那些受伤的士兵治疗,自己赶紧回营帐里给柳颜欢写信。
好久没刷存在感了,柳颜欢不会真的忘记他吧?
柳颜欢倒是没忘记他,不过也没记起来就是了。
自从来了柳家后,柳颜欢便称病不见外人,柳家里的人自然不会将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放在心上,只在她刚回来的时候来看过她,后面只有想起来了,才会问上她一句。
她院子里的事都是祖母亲手安排,亲自照料,但毕竟在柳家,人多眼杂,难免会走漏了风声。
柳家三叔这日就找了过来。
“颜欢,三叔小的时候就宠你,但你现在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就不应该再管柳家的事!父亲要捐的那批粮食,是不是你的主意!上次有个姓萧的人过来找你,我知道,他就是柳舒文的未婚夫吧!舒文那丫头现在都跟他跑了,那粮食也过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隔着屏风,柳颜欢感受着来自他三叔的怒火。
“扬州那边你为什么要插手,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搭上的铁大人,现在因为你功亏一篑!”
柳颜欢抬起指尖撩了撩额间的碎发,白昙得了她的示意拿着她准备好的资料走出屏风交给柳家三叔。
“三叔稍安勿躁,您先看完这些,再说呢?”
柳三叔原本怒不可遏,可看着这些资料,越看越是心惊。
“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来的?”
“三叔有自己的人脉,侄女自然也有自己的关系。三叔只要知道,侄女的心是向着柳家的就行。若是柳家没了,我们谁都无法立足。”
柳三叔捏着资料的手颤抖了一下,旋即平复下心神。
“颜欢不要记恨三叔,我方才失态了。我这就去处理这些事,不能让我们柳家也被牵连进去!”
送走了柳家三叔,柳颜欢吐了口气。还好她家三叔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不然自己就和他说不起来了。本来预计要花费大量口舌说服他,没想到只是这么点东西就让他迅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说呢,该夸她家三叔很警觉吗?
“土地改革势在必行,说不定明年春天就会开始。”
她手上拿到了裴焕传来的消息,给他递的信里让他小心裴茗身边的人,至今没安排他和裴茗见面。
至于裴茗那边,虽然自己不知道他掌握了多少证据,但她准备的“证据”,就够裴茗喝一壶了。
“去信给裴焕,让他收拾收拾准备回京。春闱在即,他得快点准备起来了。”
若是因为这事耽误了他考试,那自己就罪过了。
柳颜欢给香炉添了新的香,将万千思绪拉了回来后,又开始想:那个狗东西是死了吗?活着的话不知道写封信来吗?
正腹诽着,白昙笑意吟吟地拿着个信封走了进来。
“小姐,二爷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