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看着裴顺喜发怒的表情,整个人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弯腰去将杯子碎片捡了起来。
裴顺喜原本就不好伺候,自从她订了亲事之后就开始大闹,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就更加艰难起来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裴顺喜摔碎的第多少个杯子了。洛氏说了,若是裴顺喜再这么发怒,到时候屋子里没有杯子喝水,就用盆!
她们哪里敢给裴顺喜拿盆啊!
“姑爷正和太太聊天呢,太太请您过去......”越说,香菱的声音越小。
裴顺喜怨毒地盯着香菱,像是下一秒就要撕碎她一般。
她不明白,自己这么尊贵的身份,怎么就配了一个五品混日子的中郎将!他爹不过也是区区从四品!
要知道,京都里天上掉下来一块砖,就能砸倒大片五品官啊!他一个从四品算得了什么!
她实在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嫁得比裴笺那个庶出的贱人还要差!
上次雇了人去毓秀书院去奸污她,没想到那帮蠢货,不仅没干成事,还将自己送进了官府,落了个流放的下场。
那段时间,裴顺喜是吃不好睡不好,生怕他们将自己供出来。不过好在这些人直到流放出去,都无事发生。
她真是怨毒了裴笺,她怎么可以抢走原本属于大姐姐的婚事,还如此好命地一再躲过自己设计的陷阱?
裴笺知道裴家容不下自己,她现在就待在毓秀书院不回来,裴顺喜就是想找裴笺的麻烦都无从下手。
现在毓秀书院有皇后的庇佑,就是有人想找麻烦,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裴顺喜咬紧了下唇,心生歹计。
“再过些日子,就是祖母的小寿,裴笺肯定会回来。”裴顺喜扯着帕子露出笑容,一旁的香菱看得毛骨悚然。
她真的求求这个主不要再惹事了,她每次想害人,结果不都是反噬得厉害吗?她自己还看不明白!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裴老夫人的小寿。裴笺提前了两日回来陪裴老夫人,直接在荣寿堂住下了。
裴老夫人的身体不怎么好,得知柳颜欢怀孕那段时间,如同回光返照似的。待柳颜欢离开京城去了徽州,她的身子又慢慢地沉了下来。
“难为你们这些孩子还记挂着我了。”
裴老夫人好些日子前就收到了来自百越裴鸢、徽州柳颜欢的贺礼。就连裴焕都画了一幅画让人捎来。倒是洛氏最得脸的裴茗没什么消息。
不过洛氏不要脸的觉得,儿子和柳颜欢是一体的,这柳颜欢送过了,就相当于儿子送过了。
裴老夫人不耐见太多人,只见了自己的几个儿子,留了老大媳妇问了问老大的近况外,就让他们出去了。
毕竟只是小寿,裴家也没邀请人。只有几个相熟的人家送了贺礼来,与裴家结亲的萧家、孙家自然也不例外。
“哎呀,你们几个小年轻去花园里逛逛吧。”洛氏打发他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