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欢有点吃不准裴鸢在想什么。
不仅是她吃不准男人在想什么,裴清云也是如此。
她一早就让香菱去老地方给她的周郎递消息,那是他们直接传话的方式。可是香菱回来却说,一直在那儿收信的人不见了。她等了一下午,都没有等到人。
裴清云心慌了一瞬,又忙安抚自己。
“不会的,周郎不会骗我的。一定是他现在高中了,盯着他的人多了所以将那些见不得光的都藏了起来。”越说,裴清云越放下心来。“今日是琼林宴,周郎一定在忙应酬的事情。我乖乖等他忙完,他说过高中后就会第一时间来将军府提亲的。”
“香菱,你去前院看着,大哥回来的话就来告诉我。”
香菱头皮发麻地出了门。自从认识那个周跃之后,自家小姐就变得很奇怪。之前看话本子的时候总说要嫁给一个状元郎。现在听到周跃高中之后,就更奇怪了,就差癫起来了。
香菱摇了摇头,赶紧出去。
她不是没劝过裴清云,不能和外男私下授受。可裴清云要是听她的话,之前也不会被皇后娘娘罚了。
唉,自己的命可真苦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主子了呢?
天完全黑了,不光是裴清云在等裴茗,洛氏也在等。
“姑母喝点安神汤吧,这几日您都没睡好。”洛雪乖巧道。
“我哪里睡得着!明日要是拿不出钱来,萧家真去告我们怎么办!”
现在想想,一个穷小子考上的状元郎,就是掏空家底,也拿不出两万三千两啊!
“太太,大爷回来了。”
洛氏忙站了起来,见裴茗一身酒气,将没动的安神汤递给了裴茗。
“怎么喝得这么多。”
“敬酒的人太多了。”裴茗喝完安神茶,想到今日琼林宴上,周跃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他狠狠道:“裴清云怕是被周跃那个混账给骗了!”
洛氏一听,顿时头昏眼花地跌坐下来。
“这个小娼妇,礼义廉耻全都喂进狗肚子里去了!宫里嬷嬷都扶不起的废物!”洛氏又骂了几句,还是不觉得解气。“如今她肚子里也有了,那周跃就算装傻也没用!我这就让人将他绑来,和裴清云拜堂成亲!”
裴茗抿唇,“此事我不管了,着实丢人!”
翌日一早,周跃的酒还没醒,就听见外面“哐哐”地敲门声。
皇上赐了他府邸,可他住不惯,依旧住在这小院里。可那些想巴结他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搬了过去,帖子都往那府里下。
周跃真不知道这么一大早的,谁来找他。
他睡眼惺忪,酒气未消,打着哈欠开了门。
门打开一瞬间,周跃就被一股大力拽了出去,抓他的人手脚麻利,先是堵住他的嘴,然后三下五除二地将他捆得和大闸蟹似的扔上了马车。
周跃瞬间酒醒了,这他奶奶的难不成又是谁家绑他去拜堂啊!
他爹告诉过他,中了状元后,银鞍白马度春风,可没告诉他,还有这种“春风”啊!
忽地,马车停了,他靠在车内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
周跃心脏突突地跳,他行情这么好的吗?竟然还有人来抢!
“唰”的一声,马车门打开。
劫道的人拉下蒙面,赫然是柳颜欢身边的红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