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欢回了秋茶院,气得怒饮了两杯茶才解气。
裴鸢这家伙先是坑了自己的月例银子,然后还敢打自己的手心!
真是反了天了,谁给他的胆子!
“夫人,手疼不疼?要不要用点药油揉揉?”
提到这药油,还是裴鸢上次给的,没用完的呢。
白昙悄默偷看自己小姐的颜色,柳颜欢抬眼瞪了一眼白昙,“用不着!”
紫菱拎着白昙往外走去,低声警告她,“你今日看见的事情可不能说出去!连绿兰红绸都不能说!”
白昙撇撇嘴,“紫菱姐姐什么都知道,只有我们几个什么都不知道。果然在小姐的心里,只有紫菱姐姐一个人。”
“现在是你拈酸吃醋的时候吗?你们若是都知道,你看看绿兰和红绸的样子,一个心里装不住事,一个说不定能提刀出去砍人。”
白昙抿抿唇,还真是这样的。
“那我呢!”
“告诉你了,你今晚能睡得着?”
白昙沉默了,好吧,小姐和紫菱可真是了解她们。
“那我不想知道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但若是小姐有危险,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们几个。大家一起伺候小姐的,没道理让你一个人承担所有的担子。”
紫菱抱了抱她,“好了,可别再跟小姐说那样的话了,伤了咱们小姐的心。本来小姐心里就不好受的。”
白昙羞愧地点了点头。
等紫菱安慰好白昙进来的时候,柳颜欢的手心除了还有点红以外,已经不疼了。
“摆饭吧。”柳颜欢若无其事道。
“今晚爷可能来,夫人要准备准备吗?”
准备什么?准备怎么抽死那个混球吗!
今晚他敢来,她就敢咬死那个家伙!
柳颜欢吃完了饭,气消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她可不觉得裴鸢将自己的月例挪给裴茗,是出于兄友弟恭。
裴茗的月例是用来买宁州眼油的,这么大的一笔开支,今天三太太联合裴笺捅了出来(虽然是她暗中撺掇的),明日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要知道裴茗院子里的月例比旁的院子的多的事情了。
哪怕今日砍了,但将柳颜欢等人的月例挪给了他,变相的也没有砍掉。
后面府中会传出什么的话,柳颜欢几乎可以想到。若是自己再稍加引导一番,那洛氏和裴茗可就不得府上的人心了......
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裴鸢这个人心眼子是实黑实黑的。
他这一招,让裴老夫人心疼不已,又在洛氏和裴茗那里落了一个顺从的好形象。
更重要的是,他知不知道宁州眼油不对劲?
若是知道这眼油不对劲,不仅没有劝着裴茗断了,还将自己的月例拨给他,让他继续用......
啧,细思极恐啊!
晚间,柳颜欢今日心里有气,但是又想要裴鸢给她默文章,便让厨子往鸡汤里搁了一大勺糖,甜死他!
等到了下人们都睡着的时候,裴鸢提灯进了屋。
柳颜欢已经将纸笔都准备好了,放在鸡汤旁边。
“爷想吃东西,先付了‘账’才行。”
裴鸢微抬了下下巴,“夫人不给我研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