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似看见了一片千仞连山处,孤寂无一人,疏疏密密的小道纵横交错在山间。
张慎微微点头,似乎是满意这诗句。
“孤舟蓑笠翁。”
在一条河上,一叶扁舟静立在河面上,一位钓鱼人披着蓑衣,迎着细雨在垂钓。
张慎微微一动,眼眸盯着叶子儒,似乎是在等待他的下一句。
李慕白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眼眸紧紧的盯着叶子儒。
叶子儒转身看向身后的一众学子,浑身散发的气质令他此刻犹如天地间的中心点。
“独钓寒江雪。”
俄顷,圣人学宫门口,一片寂静,所有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一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砰的一声,李慕白捏碎了手中的茶盏,振奋地击掌。
前两句平平无奇,略有孤寂的氛围感,后两句来了一个峰回路转,给人一种豁达的意境。
“好诗啊好诗!”张慎喃喃道:“为何只有半阙?”
张慎见叶子儒没有继续吟诵下去,开口问道。
“这首诗只有半阙。”叶子儒回答道。
刚才念诗的时候叶子儒心里尬的一批,幸好还是镇住了场子。
在场的读书人立刻瞪大眼睛,有些难以接受这句话,哪有写诗只写半首的,这还是读书人吗?
诚彼娘之非悦!
张慎手抚胡须,道:“无妨,半阙也已是千古绝句。”
一挥手,玉佩直勾勾的落入叶子儒手中,道:“这玉佩便是你的了,我用浩然正气蕴养了多年,想来对你晋升修身境大有益处。”
在无数道羡慕的目光下,叶子儒把玉佩收入怀中,作揖道谢:“学生多谢大儒赠玉。”
李慕白问道:“这首诗可有名字?”
叶子儒思索了一会儿便说道:“即兴作诗,还没有名字。”
张慎眯着眼睛,说道:“这首诗是你赠予我的,对吧?”
叶子儒想了想,算是吧,点了点头。
“那老夫就替它想个吧。”
“就叫《清云山赠张慎之江雪》如何?”堂堂大儒,在说完后眼里竟也有些许期待。
“全凭先生做主。”叶子儒说道。
“无耻老贼!”李慕白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
“你可有师傅?”李慕白问道。
叶子儒摇头说道:“学生来云鹿书院尚早,暂未有师傅。”
想了想,前身来云鹿书院七载,一直以来都是中庸之人,只能苦学,没有那位先生看中。
李慕白点了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张慎看了眼李慕白,冷冷地说道:“李纯靖你什么意思?”
“你是想跟老夫斗一斗吗?”
“呵!”李慕白冷笑,说道:“张慎,你说什么意思,老夫就是问问而已。”
像李慕白张慎这样的大儒,收徒可不仅仅只看才华,还要看品行,至少要观察几天再说。
“退去五百丈!”张慎一挥衣袖,言出法随发动,李慕白旋即失去踪迹。
叶子儒在一旁看着眼睛都发光了,这儒家吹牛皮大法牛啊。他馋啊。
“宣纸横飞,毛笔会写诗。”
一旁的毛笔和纸张飞起,正在写下刚才叶子儒吟诵的诗。
“吾身处圣人学宫。”李慕白说道。
“无耻之尤!”李慕白飞了回来,脸色难看,说道:“张慎你裤子掉了!”
顿时,张慎感觉胯下一凉,裤子掉在了地上,连忙大喊:“所有人裤子都掉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读书人都弯下腰提裤子,叶子儒黑着脸提着裤子默默的离开了,留下一群人看两位大儒打架。
“李慕白叫爹。”
“张慎你裤衩又掉了。”
“混账!”
……
第二天,大奉儒林疯传一首诗,《清云山赠张慎之江雪》。
作者叶子儒。
整个儒林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