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四人引所部兵马镇守城北,阻绝曹魏向北突围。”
“喏。”
“张辽、高顺。”
“末将在。”
“汝二人率军镇守西门。”
“领命。”
言罢,刘奇回眸看了一眼未曾出列的众将,“其余众将,随孤汇聚南门城外,摆开阵势,也让他曹孟德瞧瞧孤东吴今日之军势。”
“喏。”
从十几里外开拔,从清晨起,还未到晌午,各路便全部汇聚到涿县城外。
此刻涿县城头之上,曹操披着一件白袄披风被左右的亲卫护持着,许褚一脸凝重地拎着大斧眺望着城外。
浩浩荡荡的东吴雄师,踩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排一排从地平线尽头杀来。
于城外百步开外便停下了步伐,随后推着步战车的军士朝前推进到城门前五十余步,中军这才大开,一辆战车护送着一名穿着金色甲胄的年轻武将来到了城前。
“那是何人?”曹操到了今日,眼神已经有些昏厥。
“回禀陛下,是吴王刘奇。”
“刘奇?”曹操面色微变,“他一黄毛小儿焉敢从那江东建业城中来此阵前犯险?他不是几岁之前便便不随军出阵了嘛。”
“回禀陛下,此前陈留之战时,吴王刘奇便在襄阳,如今却是随军北上,细作汇报,数日前他便已乘船抵达泉州。”
“泉州?”曹操长叹一声,“程昱啊,去问问,这黄毛小儿想作甚?”
“喏。”程昱抬脚走到城墙垛口处,朝外朗声喝道:“城外可是吴王?”
“可是程仲德?”刘奇眯着眼看着城头上的身影,展颜露出几分笑容答道。
“陛下请问吴王到此,有何贵干?”
“自是代天子讨逆贼。”
“逆贼何在?”
“便是汝身后那曹孟德。”
“哈哈哈……”程昱正待回答,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大笑,曹操那沧桑的手臂便拨开了拦在他身前的程昱,抬脚走到城墙垛口处朝外眺望。
“说某曹操是逆贼,那汝刘子兴又是何人?九锡王,封国一州之忠臣乎?”曹操指着城外的刘奇,眼神逐渐冷了下来,“昔日董卓亦不过称太师尔,他掌控司州、凉州,可有汝这九锡加身,封国一州之殊荣?”
“孤乃汉臣。”刘奇淡淡开口答道。
“好一个汉臣,董卓之乱时,朕发檄文告天下诸侯,攻破洛阳之后,却只有吾曹操一人敢率军追击,兵败之后,更无人问津,昔日刺杀董卓之时,那天底下的士人,豪族,官吏,甚至那些诸侯,哪一个不称某曹操一句汉室忠臣。可这世道,烽烟四起,天下诸侯混战,朕南征北战数十载,方才平息北地战乱,刘奇,汝得汝父刘繇之基业,立足江东,如今率军北伐,只剩孤这冀州数郡,汝便可一统天下,今日汝来,可是为耻笑朕?”
“在汝曹孟德面前,孤说不出那等虚伪的成王败寇之言,倘若汝曹、孙、刘三家不各自心怀鬼胎,孤今日也不能率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好,还算汝刘子兴一个坦荡君子。昔日青梅煮酒,朕便高看汝一眼,今日足以见得朕所言不假,他孙权虽苟活,却一窝囊废物尔,甚至不如公孙瓒、袁本初之流,便连那焚火之前也敢称帝的袁公路也不如。倒是他刘玄德,桃园结义三人相继战死于陈留城下,汝刘奇倒算是成全了他们三人一段佳话。汝与朕,都算得上当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