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战车,不过大多也都只是滥竽充数尔。”拦在右侧的数千军士各自在数十步外便停下了脚步。
“挺。”
“唰”,齐刷刷一二百面铁盾落下,近人高的铁盾被穿着重甲的军士双臂持着,他们除却腰间有着短刃之外,手上并无其他兵刃,而反观身后的一众军士,却是纷纷从身后拔出一杆杆短枪拿在手上。
“投。”立于军中那一名并未乘骑战马的武将戴着一张青铜面具,他脸上的凝重被面具给遮盖。
唰唰唰”当数千短杆长枪纷纷扬扬地落在营墙后方之后,一辆辆战车带动着车上无数魏军士卒冲垮营寨杀出,而他们所在的高度,正好被从天而降的短枪扎了个透心凉。
“第二波,放。”
毫不犹豫便是第二次抛投,不过第二次之后,站在营墙数十步外的军阵中,那名武将已经转变了军令。
“挺盾,长枪如林。”
“喝”,随着一两千军士一同爆喝一声,他们齐刷刷地踏前一步,一杆杆超过人高的长枪透过铁盾,斜着朝前刺出。
“嘭”,汹涌的三辆战车来到了军阵之前,十几面铁盾一同被撞飞的刹那,一杆杆长枪也顺利刺倒了奔驰在最前方的马匹。
“刺。”
“嗤嗤嗤”,仅仅是一回合,己方便伤亡数十人,对于这一支铁甲步卒而言,可谓是惨烈至极。
可军中那人面不改色,只是再次抬枪一举,“前队左右分散,后队推步战车上前。”
战车队,非人力可挡。
即便是他心如磐石一般,坚不可摧,也不可能带着这些忠心耿耿的军士去送死。
在倒下了数百人之后,战车冲击的势头总算戛然而止,而这一次出现在它们面前的,却是一堵足有两人多高的铜墙铁壁,每一座墙壁之后,都有着数名军士推动的一辆木牛流马改制的步战车。
车头是铁甲和尖刺,主要也是为了抵挡骑兵的冲阵。
当汹涌的大队战车撞击到铜墙铁壁之下,虽然铁盾第一时间便被撞开,但这些战车冲锋的势头终究是缓了下来。
“骑射。”两侧的荒原之上,突然各自杀来数千铁骑,早在数十步之外,这些家伙便纷纷将双手松开缰绳和兵器,张弓搭箭,朝着战车中抛射出密集的箭雨。
惨叫声不绝入耳,骑兵冲到近前便换做一手持枪,一手举着一把诸葛连弩。
又是一波射击之后,方才从两翼迂回,继续朝着战车上射箭。
“数百年前逐鹿天下的旧物,还是趁早遗弃罢。”张辽冷笑一声,自家敢在各处战场使用战车,便是早有应对之策,为何骑兵能够接替战车,便是因为骑兵足够灵活。
而战车虽然可以正面冲垮骑兵军阵,但一旦冲起来,数人搭载,两马并驱的战车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转向的。
“夏侯惇在此,张辽小儿休得猖狂。”远处的黑夜里传来一声爆喝,夏侯惇率先赶至,他先命曹洪急救营中被困的己方军士,再率领一军前来解救战车队。原本想着趁火打劫,两面夹击,扩大战果的他,此刻心中只能祈祷能够多救下一些魏军兵卒。
“夏侯惇,可认得爷爷周泰否?”黑夜里,一名黑脸武将带着大队步卒迎上夏侯惇,侧翼,更是有着一部步卒和曹洪厮杀在一起,为首一将赫然便是此前声名鹊起地骁将凌统。
反观蓟县南门,当夏侯尚率军赶到,城门楼上已是火光大作,他迎面便瞧见一将已经杀至城门前,挺枪朝他喝道:“某乃平幽中郎将丁奉,奉辽东元帅将令,今日夺此蓟县。”
夏侯尚瞪目欲裂,竟然是丁奉,平日里被曹丕、夏侯惇视为眼中钉的江东后起之秀?他竟然趁夜亲率一部兵马前来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