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那便改他们为平民罢,一同移居往夷郡。”
“诺。”
“对了,孤向尔等讨要的三具上等棺木何在?”
“回禀主公,俱在军中候着,只等营中军士帮三人收敛好仪容,便可下葬。”
“将那些将军的尸首也葬在其侧罢,此外,再将那些豫军尸首焚于其侧,立碑落文有英魂祭奠之。”
“主公可信这鬼神之说?”
“非是鬼神之说,而是孤将他刘玄德等人之名刻于碑上,千百年之后,只怕也有如曹操麾下之摸金校尉而来,见财起意,是故,三人兵刃、甲胄、马匹、服饰、陪葬所用器皿、金银玉器都可舍之。”
“诺。”
“莫要忘了将这些话都刻于碑上。”
“诺。”
刘奇叹了口气,他此刻一闭眼,便是一个时辰之前的场面。
“兄长,某关羽无能,今后不能为汝尽忠尔。”伴随着关羽一声长喝,天地间回荡着他的最后一声怒吼。
他和浑身染血的赵云两人对视一眼,最先栽落下马的赫然便是赵云,反观关羽,却是单手持刀,昂首挺胸地坐在马背上,虎目凝视着远方,那是刘备所在的方向,他眼中带着不甘、不舍、懊悔、愧疚……无数复杂的情绪随着时间流逝,缓缓消散。
“呼”,无数张弓搭箭的军士在坡上放下了手中的弓箭,纷纷松了口气。
“二哥且慢走,俺张飞来陪汝。”远处,浑身是血的张飞一矛将甘宁挑落下马,双臂高举,挡下迎面袭来的严颜、黄忠长刀,身后却又一杆长枪直接从他后背穿透而出,枪头从他前胸冒出一截。
“太史慈,汝终究是不如俺。”张飞随着座下乌云踏雪缓缓转身,他看了一眼胸口的血洞,一脸不屑地看了一眼在他身前举着带血长枪的太史慈。
“汝终究不敢与俺单打独斗,而汝……毕其一生,也成不了俺和二哥这等绝世猛将,也莫要妄想去追他吕奉先。”
“哧”,下一刻,一杆长枪直接穿透了他的喉咙。
张飞浑身微微发颤,在马背上身形摇摇欲坠,他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太史慈,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一双眼珠却只能越瞪越大,直到气息逐渐消失。
“张翼德,某或许于沙场冲锋陷阵弱汝一筹,但吾非猛将,而是东吴大都督,乃是统筹千军万马的统帅,汝终其一生,也不能指挥十万、二十万大军,汝吾之间的差距便是如此。”太史慈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身前的张飞,眼中露出几分惋惜。
当世之中,能被他太史慈视为毕生对手的,除了张飞,又有何人?
……
远处,刘备只剩下右臂独剑,他左砍右杀,将一道道身影放倒在身前。当他听到远处的长喝时,胸口一痛,整个人直接匍匐跪倒在地。
“二弟,三弟。”他哀嚎大哭,而四周围得像铁桶一般的军士正不断朝着内部推进。
他身侧的军士一排一排地倒下,快要到他之际,他长笑着站起身来,远远地看了一眼刘奇所在的方向,挥剑扫开四周围上来的军士,单臂将剑锋凑到脖颈边上。
“落魄宗室风波扬,颠沛半生怎称王?”
“胜在张翼德,成也关云长!”
“今日朕虽去,这天下,仍是朕刘氏为皇!”
“哧”,鲜血飞溅七尺,无数围上来的军士双目失神地看着眼前非富即贵的身影轰然倒地,当他们想上前分尸之际,却被各自军侯、校尉给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