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报吴王,天子遣小黄门送来一封密信。”
刘奇朝外招了招手,“呈上来。”
“喏。”
不多时,刘奇便拿着密信扫了一眼,“竟是天子亲笔所书,为痛斥刘备之书。”刘奇回眸看了一眼赵云,又看了一眼身前等候的军士,“汝且将此书信交给前营巡视的甘宁,命其将此书信射进城内,交给他刘玄德瞧一瞧。”
“喏。”
“子龙,此前汝于河东之战义释刘封,孤只命汝于营中禁闭三日,汝如今可有话说?”
提及此事,赵云脸上露出几分羞愧,“主公,云辜负主公厚恩,愿领军法。”
刘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子龙啊,汝无须如此,既然汝释了一次刘封,如今若是再遇见他刘玄德,可莫要再将其放走矣。”
赵云浑身一颤,正准备答话,却见刘奇双眼饶有兴致地看向他,“孤并非曹操、刘备,亦有容人之量,大海之外,还有无数夷国,西域、北面,亦有疆域待孤前去征讨。在天下一统之后,这大汉疆域的蛮夷,孤也准备尽数迁移,于数十载之内,将其潜移默化,融入吾汉人之中。”
说着,刘奇背负着双手走到营帐前看着天边的皎月,“子龙啊,这一战之后,孤得耗费二十年重建整个中原,到时开渠屯田,围剿各地山匪水贼,替百姓安家落户,弥补这中原混战一二十载留下的疮痍。”
“主公,听闻有人劝谏主公将王宫迁至襄阳?”
“嗯,攻下许昌之时,又有人劝孤称帝尔。”
赵云浑身一颤,低下头去,不敢再言。
“子龙,实则吾汉室之后,只要真心以待天下人,刘玄德也好,孤刘子兴也罢,都可做着天下之主。”
“却是主公高瞻远瞩。”
刘奇笑笑不语,便瞧见远处端着托盘的侍者迈步走到了帐外,“吴王,该用桂花粥矣。”
“去岁的桂花粥,子龙也一并来尝尝罢,比不得王府内的手艺,不过随军的庖厨倒也是从孤那吴王府内学了两手。”
“喏。”赵云推拖不得,只得是和刘奇围坐在帐内共饮。
“子龙,明日若是关羽出战,孤要汝迎战关羽,若其不降,可将其斩杀。”临近子时,刘奇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将他送出中军大帐之时,在他耳边叮嘱道。
赵云浑身一颤,退后一步,恭敬地拱手一辑,“喏。”
他抬脚走向自己所处的营帐,心中全是复杂,隔着十里之外的陈留城内,便有着他的旧主兄弟,可往日的情谊他本已全部割舍,可若当真要让他对这些人下手,他又能如何呢?
各为其主尔。
次日一早,营门大开,无数军士穿着甲胄开始朝着陈留四门运作,在军士行进间,也有民夫掩藏其后,将荒原之上的石子和凹凸不平之处给清理掉,以便骑军和步卒战阵通行。
城内,刘备也在做最后的准备,他将竭尽全力一战,不为自己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儿,只为他刘备戎马一生,不至于落得饿死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