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粮草将竭的襄平城外,终于迎来了公孙康的援军。
“公孙度亡故之后,以长子公孙康为辽东王,以次子公孙恭为辽东太守,公孙康率军回师昌黎迎战蹋顿,蹋顿以铁骑快速穿行城郭之间,避而不战;如今他终于接到公孙恭的求援,回师襄平,欲与吾军决一死战,尔等以为如何?”襄平城外东吴大营,张辽落座诸位,凝视着帐内众将道。
“都督,辽东公孙氏多以族将为战,除却留守辽西、玄菟之兵,兵马当在四万左右,吾军加上水师足有五万之众,他公孙康敢与吾军交战,只怕早有准备。”
“莫不是三韩援军已在路上?”
张辽举起案上一封书信,“此前吴卫密报,三韩大军集结五万之众,已过乐浪郡,只怕今日便可过西安平,随时可以往长兴岛沿岸,烧毁吾军战船。”
“三韩之兵,多为各部夷王散兵游勇,不足为惧,末将愿领兵一万,屯驻西安平临河对岸,可拒三韩援军。”帐下一将起身,众人闻声望去,正是徐盛。
张辽沉吟片刻,“徐盛将军一人前往,怕兵力尚有不足,潘璋。”
“末将在。”潘璋应声出列,自从淮北之地前年为关羽率军夺走,淮南营统帅徐庶回返建业,淮南营所属潘璋、尤突等将也被征调往辽东。
“汝领所部一万兵马,汇同徐盛将军之兵,镇守西安平沿岸,若三韩之兵渡河求战,尔等出击,势必将其击溃。”
“喏。”二将应声之后,上前接令,随后大步出营。
“诸位,此来辽东、辽西、玄菟等地布防图,公孙康自称辽东王,以卑衍为大将军,杨祚为副将,此二人镇守辽东昌黎,兵马一万。”
“以将军贾范、侍中卫演为偏师,为左翼,统军一万,屯兵辽河以北。”
“以辽东太守公孙恭率军一万,屯驻襄平城郭。”
“再以公孙康本部兵马,汇同高句丽王伯固长子拔奇投靠之五千精兵屯驻城郭右翼,兵马当在一万五千人左右。”
“他们据城池、江河为天险,尔等以为如何?”张辽又问道。
帐内,蒋钦起身,“此番吴王下令,命吾等听都督之命行事,还请都督下令便是。”
尤突亦是站起身来,“不错,都督只管下令便是。”
张辽双眼一眯,“吾欲于辽河南岸摆开阵势,与公孙康决一死战,尔等以为如何?”
一个时辰之后,一封战书呈至襄平城内。
上座的公孙康一脸狐疑,“张辽并非无名之辈,竟然主动派出麾下两员大将前往抵挡三韩援兵,以三万兵马与吾军交战,二弟,汝以为如何?”
“兄长,他张辽麾下骑兵不过五千,吾军铁骑足有一万之众,又得夫馀相助,吾军可于辽河南岸背水列阵,吾军士卒势必死战,与其鏖战之后,再以夫馀王所部精骑从侧翼杀出,必可大获全胜。”公孙恭一手抚须笑道。
公孙康微微颔首,“他张辽以为吾命卑衍、杨祚前往辽西驰援,便以为吾军并无其他外援,却不料吾军早已和夫馀王联手。”
“兄长,此番尉仇台为攻打高句丽,举兵五万南下,却只派一万精骑助战,是否还应向他再要几千精兵?”
公孙康微微摇头,“父亲虽将吾公孙氏之女嫁与夫馀王尉仇台,但他心中对吾等仍有防备,若非此刻高句丽于玄菟一战已经元气大伤,他也不会趁势南下,而他将伯固之子拔奇逼迫来到吾军助战,只怕也是为了尽取高句丽之地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