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丁奉领了军令之后便从沿路北上,攻下了令支,当曹彰铁骑赶来驰援之际,丁奉已经率军入城,站在城头上看着城外的数千铁骑发笑。
“曹彰,汝还是赶快退兵罢,吾已奉吾家都督将令,夺下此城多时。”
“汝进占辽西,莫非就不怕辽东太守公孙度率军攻汝东吴?”曹彰气得不行,他紧盯着城头上的小将,满脸严峻,这家伙名不见经传,当真就是他击败了阎柔的上万大军?
“高句丽王伯固已征召国内三万大军出兵收复玄菟郡,公孙度之兵尚需接纳袁尚、袁熙,只怕无力与吾军开战,此事便不劳曹三公子操心矣。”
曹彰气得面色铁青,猛地勒马回头,“撤。”
“哦”城头传来的一阵喝彩声几乎让他气得想吐血,但他也并非没有报复的对象,就在刚才,斥候向他汇报,押送着乌桓、鲜卑俘虏的吴将吕凯正率军朝着秦皇岛撤去,他的骑兵可以迅速穿插在辽西之地,即便岸边有数千东吴精锐,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折道往海边追击吕凯所部。”
“他们带着大队俘虏,必须登船前往秦皇岛。”
“喏。”
大批战马行进,声势震天动地,隔着十几里外,东吴哨骑一一奔走,不多时急报便呈至二十余里外的一座高岗之上。
“报……禀报都督,曹彰统领数千铁骑,已朝着沿海杀来。”
“传令吕岱、徐盛,率庐江营从东面合围。”
“喏。”
“传令周泰都督,水师从右北平郡登陆之后,不救袁兵残部,给吾阻击乐进援兵,许败不许胜。”
“喏。”
“都督,周泰都督所部有一万水师,乐进所部不过七八千人,如何能胜?况且乐进此人用兵谨慎,乃曹操大将,只怕不会轻敌冒进。”
“无妨,曹操在此,他必会来援。”
“这是为何?”
“前不久曹操幼子曹聪于陈留称象,一举成名,其人不过五六岁。纵观曹操众子之中,皆能胜过袁绍数子一筹,长子曹昂英勇善战,可惜英年早逝,次子曹丕善谋略,三子曹彰,勇不可当,四子曹植,文采不减儒道大家,如今又有幼子曹聪,这三子之中,唯曹丕年长,得曹操群臣信重,他请命而来,却是因袁绍宠爱幼子袁尚之故,如今曹孟德亦是过多宠爱幼子曹聪,他方才请命前来都督幽州之战,他连破数郡,如今又攻下右北平,本可趁势而得军中信重,可若是曹彰殒命于辽西,曹操势必会恶了他。”
说着,陆逊一手抚须,“曹彰此来是为烧毁吾军战船,吕凯将军又携数千俘虏回返秦皇岛,途径辽西之地,他势必来袭。”
“曹操对吾军跨海登陆作战十分忌惮,但他们对自家铁骑还是信心在握。”
“报……禀报都督,曹彰连拔吾军三座关卡,距离海岸还有不到十里。”
“传令凌操、凌统二位将军,率军截断曹彰退路,从山谷中以武侯战车、武侯撞车作为沟壑,阻截骑兵。”
“喏。”
“再派水师一曲,随民夫水手领着吾军数百艘战船去一趟渔阳沿岸,迫使曹军回防。”
“喏。”
奔驰在平原之上,曹彰手中战戟两面小刃上的血迹还未干涸,他勇武自比吕布,平日里与其父帐下一众猛将交手也是百合之内点到为止,根本不能让他尽兴,他一心相与东吴交手,毕竟东吴军中大将无数,当可让他尽兴。可其父与东吴交战之际,他尚且年幼,便是如今,他和丁奉、凌统等人亦是同岁。
“将军,吾军一路杀来,已杀破吴军三道关卡,只怕吴军已是早有防备。”
“江东军立足未稳,吾有数千铁骑,若是不击,便让他陆逊安逸一段日子,到那时再想攻打江东军只怕就困难矣。”
“汝若担心江东军设伏,吾军不走山林,只走平原,来去自如,他们也困不住吾等。”说完,曹彰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整个人驾着战马脱离军阵,也不听左右劝说,便踏足了岸边的高岗之上。
他一眼便瞧见了一二里外海边正在登船的大批俘虏,也瞧见了吕凯的军阵,“传令,全军突击。”
“杀啊。”数千铁骑紧随身后,狼群一般分散开来,从山坡之上朝着海岸杀去。
吕凯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他猛地举起手中的长刀,“全军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