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军侯撤回城内。”
“无须汝多言,吾自会撤入城内,汝可莫要忘了汝答应的事。”
“自然记得。”
刘十侧身沿着城墙走到城墙马道所在,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雷同,走入城内。
在他身后,喊杀声响成一片,自他潜伏在绵竹关内,便一直是这番场景,厮杀,每日都能看到大批伤卒被运入城内,若非那一日他得到了鸟雀传递的书信,他也不知该如何行事。
他走进一处院内,立即便有十几名穿着紧身短袍的魁梧壮汉走了出来。
“这几日城内搜寻精壮的衙役越来越多,尔等所挖的地道是否可以通往太守府?”
“军侯,那太守府驻守森严,三个月前吾吴卫曾暗杀过张肃一次,此人如此狠得下心肠对付胞弟,便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紧绳,吾等刺杀他一事,只怕只有等前方战事吃紧,他将驻守在城主府附近的军士抽调增援关门方可。”
“等不了那么久,两日后,吾会立即命吴懿打开关门,策反雷同,迎接城外庞羲太守入城。”
“那张肃该如何办?”
“自是押解到成都,于张子乔墓前,当着他的家眷,将其斩杀。”
“血债血偿,甚好。”
“军侯,吾等要在起兵之前将其拿下才行。”
“到时有守城军士配合吾等,大可轻易得手。”
“如此甚好。”
是夜,关城上的厮杀早已告竭,与此同时,一支扮成江东军的千人援军正沿途绕开梓潼,从附近县城而过。
他们在陆续诈开四五处城关,斩杀城中守军之后,便立即南下,在他们离开后数个时辰,便有大队兵马赶来。
与此同时,驻守梓潼的丁牛也已经察觉到了这一支神秘南下的大军。
半日后,李严的书信终于是由鸟雀传至吴卫,送入梓潼县衙坐镇的他手中。
“周瑜率军奇袭白水关,城破后斩高沛、杨怀二将,得白水军,请将军提防其南下驰援绵竹关。”
“嘭。”丁牛猛地站起身来,“大事不好,吾军逆水而上,攻占梓潼,未曾想,那周瑜竟是以吾军甲胄将旗赚城,一路南下。”
“快,点齐城中兵马,迅速赶往涪县驰援。”
“喏。”
正待丁牛率军赶至涪县城外十余里处,正好遇到一支败军而来。
“丁正将军,汝已遭遇敌军否?”丁牛大惊失色,迎面而来的不是同为寻阳营甘宁帐下的丁正又是何人?
“周瑜以杜畿为先锋,已趁夜骗了我城门,攻入城内,吾死战难敌,只能撤军,汝来得正好,吾二人合兵一处,可趁势追杀。”
丁牛沉默顷刻,“兄长,那周瑜有多少人马?”
“当有近两万之众,莫非吾亦不会寡不敌众。”丁正念及麾下那惨死的两千袍泽,心中一阵悲愤。
丁牛叹了口气,“此非战之罪尔,只怪那周瑜太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