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动了动嘴,压低声音,“那汝吾该如何行事?”
“半个时辰后,出兵北上,不必绕行,自礁石圈外一路北上,直取东莱即可。”
“倘若袁军察觉,吾等该如何是好?”
蒋钦嘴角冷冽一笑,“汝吾麾下有两万大军,他袁谭若派两三万之兵来袭,汝吾可据城而守之,若是一部偏师,汝吾可败之,若是他举青州之兵而来,陈刺史当可尽取青州之地尔。”
晌午,二十几艘快船从郁洲山岛靠外的岛礁上驶出,沿途,每隔几里便有一艘快船停靠,当大队车船驶出,蒋钦、周泰二人各自立于一艘主舰船头。
“都督,主公命吾等在这些暗礁附近立下浮标,此战之后,吾等便可着手安排。”
蒋钦微微颔首,“不仅是暗礁附近的浮标,便是这些夜里瞧不见的暗流都得安排无人废船标记。”
“喏。”
“都督,听闻太史将军便是青州东莱人。”
“东莱黄县,此番曹军骑卒被编入骁骑营,尚需操练一番,前些日击败夏侯渊、曹纯两部精骑,子义将军所部战损也不小,此前吾本欲以东海水师战船运送子义将军精骑,吾军从琅琊国沿岸浅滩登陆,以骑卒从后背偷袭,冲垮袁军,因此而遭陈刺史拒之。”
“都督,听闻长社侯此战也已抵达任成国驻防,为何此战指挥调度的仍是陈刺史?”
蒋钦诧异地瞧了他一眼,“为何有此一问?”
“却是底下军士大多敬服徐司马。”
蒋钦苦笑着指了指他,“是因陈刺史昔日于温侯帐下之时,与曹操交战,败多胜少罢,而如今长社侯却连败曹操、刘备数阵,扬吾军声威,尔等便以为长社侯比陈刺史更为善战?”
蒋钦面色一板,“此乃荒谬之见。”
“论布阵、论用兵以正,或许长社侯稍胜一筹,但此地乃是徐州,陈刺史于徐州之地经略多年,每一寸土地都知之甚详,此战吴王以其为统帅,调度吾水陆七万大军,乃是六部合议之见,尔等切莫乱嚼舌根。”
“喏。”一众将校俱是垂下头去,不敢再言。
半日,数百艘战船便驶过琅琊国沿海,船帆高悬,在劲风中呼呼作响,玄色船身和那船头上飘扬的“吴”王战旗,在白日里显得无比耀眼。
“嘭”,一名哨兵跳下几丈高的哨楼,瞪大双眼看着几百丈外的船队,“敌敌敌……敌军战船北上,快,快回报刺史。”
“呼”,哨塔之上的狼烟被点燃,海风将狼烟一吹,烟雾盘旋着冲上天空,不多时,沿海数十座哨塔都点燃了狼烟,隔着数十里之外的袁谭大营,也在第一时间受到了沿海告急的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