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将军,此番多半是吾江东援军杀至,否则严颜又何故如此惊慌。”
李异满脸惊疑,“严颜命麾下大将镇守汉安,文聘、黄忠二位将军所部兵马即便星夜疾驰,也不过行至汉安,如何能早到此地?”
“将军可知,黄汉升将军麾下多有山越精兵?”
李异恍然大悟,“将军之意,汉升将军所部是绕过汉安,星夜奔驰而来?”
“正是如此。”
“可如今严颜率众出行不过一二里,吾军不若等他走远再出城突袭。”
杨颙摇头失笑,“将军且看城外,方才攻城不果,严颜军军心已丧,此刻阵列尚且难以保持,吾军若趁机杀出,大可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若是等其整合军阵,怕是难有奇效。”
李异沉吟数息,“也罢,那吾便听先生之言,此城吾留一千军士交由先生守城,吾即刻率众杀出。”
“无须守城,汉升将军率众星夜疾驰而至此处,未曾第一时间从严颜后军杀出,想来,是为伏击严颜援军,将军以为,严颜援军来自何处?”
“自当是巴西太守庞羲所部。”
“将军以为,庞羲与严颜合兵一处,可能胜过汉升将军?”
“怕在五五之数。”
“如此,吾军当全力击溃城外敌军,夺严颜营寨,两军合围于山道,方可生擒严颜。”
李异眼中掠过几分喜色,“如此甚好。”
不久后,城门大开,李异和杨颙一同率军杀出,仓促集结军阵的严颜军猝不及防,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李异已经杀入人群中,他手中长矛连续捅杀,不多时,便杀穿了军阵。
隔着几里之外,严颜已经看到了丢盔弃甲,浑身血污的军士狼狈地沿着山道逃回,他满脸阴沉着,他尚未得到汉安失守的战报,江东军怎的就杀至此处?
很快,他便听到了前面的喊杀声。
“庞太守勿优,严颜来也。”严颜长刀猛地一拍马腹,策马从山道杀出,身后数百轻骑紧随其后,不多时,便在山坳看到了正被大队江东军围杀的千余残卒。
“严颜,可认得某黄忠否?”严颜刚从后队杀入乱军之中,迎面便有一根箭矢劈头盖脸地射来,他挥刀一挡,箭矢崩飞的同时,他手臂一颤,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数十步开外,一名穿着玄黑战甲的长髯老将收弓提刀,一脸冷冽地瞪着他。
严颜挥刀砍翻一名马上的江东骑卒,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黄忠老儿,看刀。”
“哼。”黄忠冷笑一声,双腿一夹马腹,迎面杀向严颜。
“铛铛铛”两员老将在马上长刀疾挥,刀光伴随着座下战马在地面踱步,激荡起的尘沙,顿时便吸引了附近的注意。
后军所在,一名青年儒士举着手中的羽毛扇,“严颜已率军入瓮,传令下去,山林后队精锐杀出,围歼这一部兵马。”
“喏。”
青年凝视着两员大将厮杀的战团,“这严颜不愧益州名将,汉升老将军武艺在吾江东军中,亦是数一数二,未曾想,他竟然能和老将军厮杀数十合仍不分胜负。”
“参军,那严颜与黄老将军年岁相仿,亦是老当益壮,此等良将,恨不能为吾江东军所用啊。”
青年笑着摇了摇头,“汝却是小觑汉升将军矣,此前他在乱军之中,一箭便可取那严颜性命,却有意收了几分气力,便为告知那严颜,吾有神射,汝若逃走,必死无疑。”
“黄老将军,此战意欲生擒严颜尔。”说着,青年回眸看了一眼左右,“五十合之内,胜负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