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将军府东曹掾戴良,陪同天子使臣孔融前往方山书院,庞黄司马三人以礼接待,众人于山顶畅谈一日。
吴侯府,刘奇安坐于园内,身前有着一名穿着皮甲的瘦弱军士。
“今日,那三人可有跟随?”
“两人形影不离,便是几位先生交谈正欢之际,也在门边守着,时时刻刻探头探脑,打听着里面的谈话。”
“剩下一人何处?”
“抱恙在床,称病不出,驿馆的官吏为其请了郎中,禀报是受了风寒。”
“好一个风寒。”刘奇冷笑一声,“城中可有人与其联络?”
“当日,仅有一夜香车,进入驿馆后门。”
“可有擒拿此人?”
“以免打草惊蛇,未敢。”
“顺藤摸瓜,那夜香郎,可是曹贼细作?”
“应当是了,城内,仍有不少与其有勾结。”
说着,吴卫将一份密报递给刘奇,刘奇摊开一看,猛地拍在石桌上。
“食吾江东之粮,受吾江东之禄,还不识好歹,莫非以为,吾刘奇的刀不利乎?”
“城中吴卫可有聚集?”
“丹阳郡内一百五十名吴卫已全部于黄昏之前入城。”
“按名册抓人,本侯会下令城卫戒严。”
“主公,此举怕是会打草惊蛇。”
“无妨,吾欲命人将那三人一并擒杀。”
吴卫闻言一惊,猛地抬起头,他不过看了刘奇一眼便又低下头,“主公此举,怕是……”
“汝不必担忧,如今曹袁二人,已于官渡对峙二月有余,战事若不见分晓,谁也不敢撤军。”
刘奇一手抚须,“吾将此三人诛杀,保下孔融,说不得,他还会来讯感激吾一番。”
江东未逢战事,而官渡之战已酣,他无所畏惧。
目送吴卫离去,刘奇一手拿起桌上笔墨,随手招来身后亲卫,“呈送驿馆,四百里加急,呈送江夏太守府。”
“喏。”
刘奇站起身来,行至府中楼阁之巅,居高临下,眺望着城内繁华的街道。
“刘景升,只要汝不与孙刘两家同心共谋,吾便有可趁之机。”
刘奇眺望着北边,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披风。
他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儿,她今日梳拢了鬓发,盘发于头上,插着一支金簪,刘奇微微一笑,他能瞧出,这是往日里大乔最喜爱的一物,却是她娘亲传下,不过给了她一支金簪,给了她妹妹一只玉镯。
“今夜汝来侍奉,可有见过汝阿姊?”
“见了,阿姊似乎心有不悦,是否……是薇儿错了。”
“汝没错,是本侯太贪心了。”
“君侯掌四州之地,坐拥千万之民,于江东之地,一言可决人生死,一言可令人灭门,略有贪心,倒也无妨。”
“今日是汝大喜之日,莫要说些刀戈之事。”
“吾仍是要提的。”
“那便说说。”
“今后,吾愿与阿姊一同服侍君侯,但君侯却不得冷落其余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