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周泰双目瞪得老大,听到前军战报,甘宁落水之后,他便一直忧心忡忡。
甘宁官至安北将军,武陵太守,此番平定荆南四郡,立下赫赫战功,若是他有所闪失,此战水师即便能胜,也是惨胜。
“都督,吾军船队已至楼船残骸前百步。”
周泰双眼一眯,立即回神,“传令,抛射绳索,拉开楼船残骸。”
“喏。”
周泰不敢下令去撞击眼前的楼船,被烈火焚烧了大半,此刻火势还未熄灭的楼船,时刻会沉船,顶上的三层楼台,更有倒塌的趋势,若强行撞击,己方亦会平添不少伤亡。
“嗖嗖嗖”当十几根绳索伴随着床弩的箭矢,射进楼船之内,周泰两侧排开的楼船,牵动着绳索,朝着两侧驶出十几丈后。
“轰……”的一声巨响,位于船前的两艘楼船,在巨力牵引之下,直接朝着两侧倒去。
“中军以本都督所部旗舰为首,杀穿敌军斗舰军阵,扬帆,全速行进。”
“喏。”
百艘楼船,两艘为一排,径直从江心杀出。
“轰……”一声巨响,一艘斗舰直接被撞沉,周泰命战船行进之后,直接舍弃了床弩和投石车,为首两艘楼船,居高临下,面对矮上自家楼船几丈的斗舰,他只需下令船上的军士以弓箭射之即可。
隔着不远处的江面上,副将看了一眼蔡瑁,“将军,周泰的楼船船队,已朝吾军斗舰杀去。”
“继续抛射油弹,命后军将备用的火船驶出,阻截周泰船队。”
“喏。”
蔡瑁凝视着对面的船队,“传令,命全军楼船于南岸列阵,不得吾之将令,不得出动。”
“喏。”
蔡瑁并不认为江东军会技穷,反倒认为,蒋钦和周泰此二人,俱是水贼出身,此次水战,必会孤注一掷,行兵家之奇。
“将军,周泰命楼船抛出绳索,已经将横于江面上的楼船拉开。”
蔡瑁双眼一眯,“火船可准备好?”
“一百艘快船已备下,船上备上干草、硫磺,随时可以出发。”
“驾驶战船的军士和掌舵的船夫可有寻好?”
“每人留下姓名族地,家中得粮百石,十万钱,已备下二百余人。”
蔡瑁闭上双眼,“出动吧,拦下江东军的楼船,只需阻拦半个时辰,某便能率楼船从侧翼杀出,击溃江东军。”
“喏。”
蔡瑁抬头看了一眼船上的风帆,不知何时,原本的东南风已经改成了西北风。
若仍然是东南风,他不敢放火船,虽然走水是顺流,但江东水师的战船,却可轻易躲开火船。
“禀报将军,吾军战船上备用床弩箭矢和油弹都已耗光。”
蔡瑁回身指着身侧的床弩,“将这些无用之物,投石车和床弩全都拆卸下来。”
“将军,床弩和投石车,可是耗费数月之功方才备下,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