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处?”丁正在一道呻吟后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
入眼,四周都是水草,脚下的土地是干燥的,但四周却充满了湿润感。
“军侯噤声。”一旁的军士将一只手放到了他的嘴边。
丁正神色凛然,便看到一名军士将水草缓缓掀开一角,顺着缝隙看出去,丁正看到了宽敞的江面,此刻江面上,密密麻麻地大小船只正在行进。
靠近江岸的,是一排游艇,游艇之上,持枪跨弓的军士朝着岸边到处张望,每一艘战船的船尾都有着一面战旗,上书“荆州水师”四个大字。
丁正眼神示意下,水草恢复原样,他不需要再去看外面的情形。
“吾军还有几人?”他默默地指了指在场四名军士,虽未出声,但手势亦能表明他的意思。
曲长苦笑一声,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面取出一大堆木头雕刻的铭牌。
丁正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内疚之色。
“呼呼……”一阵劲风吹过水边,一行人只得是将身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们从水草的缝隙,已经依稀可以看到靠近岸边巡逻的游艇。
待到江边的游艇驶出百步之外,丁正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来问道:“吾等三十八人出来,就剩下五人?”
“若非阿牛还活着,无人给军侯救治,怕是……”
丁正挣扎着坐起身来,“汝等谁腿脚利索,即刻前往附近的驿站传报,荆襄水师南下之事。”
四名军士对视一眼,手中拿着一把药草的的阿牛叹了口气,“军侯,吾等在北岸。”
“北岸?”丁正面色微变,回头看了一眼附近,透过缝隙,他看到了不同于南岸的地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吾等在江夏境内还是南郡?”
“此处北去十五里,应当是华容道。”
丁正看着顺江而下的船队,“看来,吾等是赶不及汇报了。”
“军侯莫要着急,吾等可养好伤势,沿山路前往江夏,吾等来时便已得报,安陆已为子龙将军攻克。”
“此去安陆多少里?”丁正问道。
“约有一二百里。”
丁正叹了口气,“吾等所受刀箭创伤,久经行伍之人一眼便能瞧出仔细,不能进城,绕行山道吧,尽早赶至安陆。”
“喏。”
待到船队过去,一行五人各自搀扶着,朝着华容道赶去。
“军侯,以汝之见,荆襄水师可是前往赤壁?”
“自然,主公之令,便是命吾鄱阳水师和巢湖水师合兵一处,与荆襄水师决战于赤壁。”
“军侯,吾军能胜吗?”
“自然,主公已命步太守于赤壁结水寨,并且早在几月之前,便已准备好今日战事。”
“江面宽广,这一战,孰能取胜,孰便能主宰长江水道。”
夕阳西下,也就在一群人步履蹒跚地走入狭窄陡峭的山道之中时,已抵达乌林水域的蒋钦看了一眼船尾的方向,“还未归来吗?”
“荆襄水师以小型战船和楼船居多,哨船一旦被缠上,怕是难以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