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骘放下碗筷,“传令,加紧增派人手,明日日落之前,必须寻觅出新航道。”
“太守大人,即便是吾等明日日落之前寻觅出新航道,夜里吾军运输船过境,无人指引,怕也……”
步骘抬头看了他一眼,“命乌篷船放下铁锚,在江水中候着,为船队指引。”
“至于岸上之事,尔等无需理会,自有公明将军镇守渡口。”
“喏。”
步骘回到营帐之内,拿起案上的一封加急密信,展开一看。
信封上所书:“豫章太守步子山亲启”,落款是新任扬州刺史孙邵。
“今江东船坊水师战船已下水,由偏将军凌操统帅,已星夜逆江而上,明日夜里,必渡江夏渡口。”
步骘满脸忧急,他心知,若非前线战事紧急,必定不会让刚从船坊之中加急造出的战船入水驰援,只是……如今江夏水道被阻,需耗时日去疏通。
若是不能及时疏通,怕是会延误前方战事。
同一时间,得到军令之后,蒋钦、周泰合兵一处,下令以快船为先锋,驶出云梦泽,于长江之上巡视。
半个时辰之后,得到江东水师探船,大肆出动,蔡瑁即刻下令,命王威、蔡中、蔡和等将,即刻登船,纠结水师战船两千余艘,横于江陵水寨,准备朝着下游进逼。
决战之势已起,陆上,张允、杜伯持督临沅之兵据守,文聘督江陵之兵陈兵以待,上游的浮桥已添置二十座,只待水师取胜之后,便可率军渡江,长驱直入,攻取荆南四郡。
刘奇命庞统为军师,集结甘宁、魏延、吕蒙等将,兵马四万,兵临汉寿,与临沅张允、杜伯持所部对峙。
陆上,张辽之兵已至寻阳,两日内可与徐晃所部合兵一处,刘奇命刘晔统帅前军,以徐庶坐镇淮南,伺机可攻取江夏全郡。
此外,淮南民夫十余万,集中淮南所有投石车,将其运送到江夏城外。
刘奇给予徐晃的军令是,倘若黄祖决死不降,便已投石车摧毁城墙,以冲车冲毁城门,全军杀入城内,将荆襄黄氏一族,满门诛绝。
黄祖,已是江东死敌尔。
在得到军令和水师调遣的急报之后,步骘将府内的官吏都给调遣到了江边,纠集数百精壮,已先后入睡探查。
这个时代,没有水下探照灯,只能是凭着他们常年在江河中泅渡的经验,寻找江底的礁石。
“哐当”入夜时分,江底的一根铁索应声而断,欲要在湍急的江水之中将铁索摧毁,亦是极难,为此,入水的军士,已有十余人先后丧命。
“传令,此次阵亡的军士与民夫,皆赐予忠烈银牌,其子嗣,可入县学。”步骘听完前方战报之后吩咐道。
“喏。”军士领命离去,步骘看了一眼帐内的曹掾,“吾豫章至长沙陆路粮道,不可断绝,此外,传令吾江东诸郡,各郡调遣往荆南诸郡的官吏,须得早些赴任。”
攘外必先安内,此句,适应于江东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