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元又为何愿意出仕?”吕蒙当即笑道。
“吴侯命吾去交州吓一吓那些土著。”
“土著?”
“就是那些潜藏于山林间,因秋冬无粮,下山劫掠的匪类蛮夷。”
“汝将任何职?”
儒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现为帐前军师,此战若胜,则调任交州刺史。”
吕蒙顿时一脸羡慕,“今元直先生坐镇寿春,汝将坐镇交趾,当为吾主之左膀右臂也。”
儒生哑然失笑,“吾与汝同岁,已官拜平南将军,以军功得军中儿郎信重,统亦羡煞之至。”
吕蒙翻身上马,“汝这人,还是这般,与人交谈,遮遮掩掩。”
“非是吾不坦率,却是临行前,叔父交代,命吾言谈举止,皆三思而后行。”
吕蒙与他并排策马而行,“德公言下之意,是命汝莫要年轻气盛,意气行事。”
“子明,汝这……”儒生抬头欲斥,却见吕蒙猛地挥下马鞭,他座下战马吃痛,连踏身前草地,转眼间,便行至几丈外。
……
“士元,别来无恙。”北上的车驾中,刘奇安然正坐于上座,这是四马拉动的车驾,便是此刻坐有四人,也平稳自如。
“得主公军令,便不远千山万水从秣陵而来,自是无恙。”
“千山万水?吾秣陵至此,道路当真有这般难行?”刘奇笑道。
“主公若欲开拓交州之地,当修路,自荆南到苍梧,自豫章、会稽至南海,此两条大道,他日,必是吾江南之地与交州连通之地。”
诸葛瑾一手抚须,“交州土地贫瘠,百姓家中亦无过多存粮,与江南连通,同时翻修两条古道,怕是需要几百万金,调动民夫十五万以上,吾江东之地,焉能有如此人力?”
庞统笑着看了一眼刘奇,“主公对此,怕是早有腹论。”
刘奇摆了摆手,“此事暂时不言,士元汝欲任官交州,为吾大汉开拓疆土之事,吾已准许,只是,荆州战事,如今方才是吾江东头等大事。”
庞统微微颔首,“曹操、袁绍战于黄河,吾军与刘表战于长江,此二战囊括天下最强四大诸侯,无论胜负如何,皆需三年五载之功方能将战果吞入腹中。”
“江东得淮南三郡不过数月,主公便倾尽江东之师,南下交州,西进荆南,又以徐公明之兵征讨江夏,三面为战,统斗胆请问主公,吾军粮草,还剩几何?”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庞统虽少有谋略,乃当世大才,但在刘奇看来,这个年纪的他,却多了几分沉稳的心态。
“寻阳战后,吾军逼迫刘表结城下之盟,得粮草十五万石,如今大部调入交州,足以应付交州军民之需。荆南四郡,还算富裕,吾荆南屯驻之军粮,搜遍府库士族,尚有大军三月之需。”诸葛瑾毫不犹豫地接过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