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张羡一手扶着城墙垛口,指着城外的吕蒙大声喝道:“吕子明,吾好意与江东结盟,汝为何兴兵来犯?”
“张羡,汝这不忠不义,无君无父之徒,焉敢与吾江东结盟,此刻汝城内之兵,不过千余,若不速速开城投降,城破之后,本将军必屠尽汝之三族。”吕蒙一手挺枪,一手拉着缰绳任由座下马匹在原地踱步。
“传令族兵登城作战,吾要死守临湘。”张羡气得咬牙切齿道。
“主公不可,吕蒙乃东吴上将,其麾下精锐,更是能征善战的山越之兵,城中兵马不过千余,若是据守,怕是守不了数个时辰。”
张羡回头怒视着眼前此将,“临湘乃吾之根基,如何舍之?吾只需固守待援半日,桓阶之兵,便可回援,到时,临湘危机可解。”
“主公且看,吕蒙只率数千精兵于正门,其余兵卒大多朝三门运作,更有随队而来的民夫带着云梯赶至,不出半个时辰,他必定下令攻城,主公,此刻趁三门尚未合围,立即突围,还有活命之机,主公基业,在于三郡之地,便是失了临湘,亦无大碍,据城而守,城破之后,怕是……怕是……”
张羡深深地看了一眼身侧这员小校,“如此,便突围罢。”
“喏。”
半个时辰后,张羡率千余精兵,从西门突围,退往湘南。
吕蒙命两千人接管此城之后,再命费虎率军追击,于湘南城外,再败张羡一阵,一日之内,连取长沙以北八县之地,张羡与武陵援兵汇合,退守武陵。
隔着数十里外,攸县大营,桓阶捏着手上的张羡急报,在帐内踱步。
“主公传讯至此,已有两个时辰,临湘之兵,不过千余,不能据守,主公若得族兵相护,大可撤往武陵,吾军当移师容陵,以免为刘磐、吕蒙两面夹击。”桓阶思忖片刻后道。
“先生之意,正合吾意。”熊望季一手抚须道。
“如此,吾等便即刻退兵。”
桓阶看了一眼营中众将,“此外,吾需百余轻骑沿西北而行,寻主公踪迹,不知哪位将军愿往?”
“末将愿往。”这时,营中迈步走出一校。
“汝乃何人?”桓阶略微惊讶地看了一眼出列这人,他丹凤眼,满脸红润,身长八尺,一手按着腰间长剑,虽然不过二十出头,但也有几分英气逼人。
“吾乃军中校尉魏文长。”小校朗声答道。
“如此,便予汝一百精骑,沿北追寻主公踪迹。”
“喏。”
不多时,年轻的小校带着所部精骑出营,尘烟滚滚,不多时便行出数里之外。
“校尉,吾等为何要离营,此刻北上,若是遇到江东精锐,岂不是……”
魏文长笑着看了他一眼,“桓阶已有不臣之心,汝吾若继续待在营中,早晚为江东军所擒,汝吾大可径直撤往武陵,可保一命。”
都伯一脸疑惑地看了一眼他,“校尉如何知桓郡丞之心?”
魏文长立于马上抚须笑道:“若非如此,他族人尚在临湘,此刻必定已率军回援。”
都伯闻言,顿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