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许褚撑伞入亭,为曹操披上绸被。
“那刘备匆忙夺路而去,面上可有慌色?”
“雨太大,末将愚钝,未曾看清。”许褚一脸懵比道。
“此人心有蛟龙,却未有刘奇小儿那般际遇,可用亦大防之。”
“主公,不若便如程昱先生所言,让吾等围剿了他。”
“不可。”曹操微微摇头,“刘备于吾,尚且有用,天子在手,他不敢轻举妄动,况且,朝中能与他合谋之士,如今,已尽皆亡于吾之刀下。”
走入雨中,曹操脚步突然一顿。
“许褚”
“主公,有何事吩咐?”
“传令镇守各地的将军们,整训兵马,这暴雨忽至,吾心忧幽州战局。”
“喏。”
“此外,传令妙才、元让他们都回来罢,刘玄德之人,不必守了,命他整装去兖州,陪于禁屯田。”
“喏。”
幽州,易京城外十五里大营。
“嘭”袁绍一巴掌拍在案上,“未曾想,那徐州终究是归了曹阿瞒。”
“徐州归曹操,当顺应天时,却不料,那刘奇兴兵驰援吕布,竟在吕布兵败身死之后,黯然退兵,亦不知,他与曹操,有何勾结,竟是舍得淮北、二十余县之地,十余座城池,全都让给了曹操。”审配一手摸着下巴道。
“正南兄殊不知那淮北镇守的李典、夏侯渊兵败,为刘奇所擒?”郭图心中冷笑着出列,先是朝着袁绍拱手一辑,又十分得意地看向审配。
“汝可知,此番曹操麾下李典、夏侯渊、曹休、任峻四将,俱是被江东军俘虏,那曹操与江东军罢兵,便是为了换这四人安然归来。”
审配面色阴沉,正待反驳,身侧一人已是抢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汝可知,这四员战将,便让曹操付出了六千匹良马?”
“元皓兄竟也知此事?”郭图眼中故意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那汝可知,刘奇搬空了淮北三十余县的钱粮,迁徙足足三十万百姓南下淮南三郡。”
袁绍神情略微动容,一手抚须,故作镇定,“百姓乃大业之基,曹阿瞒竟舍得将三十万之民交与刘奇?如此,必是养虎为患。”
“那江东便是地广人稀之地,虽有大好良田,却无人耕作,多有江河丘陵,险峻为守,吴侯刘奇,先征山越,这一二载内,得了四五十万山越之民,如今又得淮南三郡,再迁移这三十万之民,如今,江东民有六七百万,兵将久经沙场,常胜之师,锋锐正盛,其势已成呐。”沮授眯着眼,他算是帐内为数不多,看得最为通透之人。
“吾冀州不与江东相连,如今曹操得徐州淮河以北五郡之地,并遣吕虔攻吾儿袁谭治下青州,吾破公孙瓒之后,曹操才是吾军头等大敌。”袁绍心中憋着一口恶气,那乳臭未干的天子,竟不知当年虎牢关外的十八路诸侯会盟之主乃是他袁本初,竟然敢封曹操为大将军,官职凌驾于自己之上?
即便曹操退位司空,但天子仍在他之手。
得三州之地后,连败公孙瓒数阵,如今公孙瓒困于易京之内,已是强弩之末,袁绍自以为天下诸侯,无人有他治下疆域宽广,无人有他治下百姓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