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夏侯惇瞳孔微微收缩,他左眼已失,但并不形象他在马上征战,只是,此刻随着浪花行驶的船只,时不时被水浪一卷,船身有些摇晃,让他胃里有些翻江倒海。
“夏侯惇,那日曹性将军射汝左目,汝已失父母精血,留这残躯于天地之间,不觉得羞愧吗?吾若是汝,便当场抹脖子自刎,以谢苍天。”
“哈哈哈……”顿时,臧霸麾下数千泰山兵轰然大笑。
“臧霸小儿受死。”夏侯惇满脸狰狞,手中长刀朝前一挥,“快,全速行进,吾要亲手擒杀此贼。”
“准备弓箭。”眼见着两军战船相距不过半里,位居河水上游的夏侯惇满脸狰狞,竟是亲自抓起一张长弓,张弓搭箭,几乎一气呵成。
隔着很远的臧霸只感觉一股凶戾之气迎面袭来,猛地一抬头,在危机面前,下意识朝着左侧一躲,但还是晚了一步,右肩一朵血花飞溅,箭矢擦着他的右肩而过,在铠甲上留下一道偌深的饮恨,他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一名亲卫竟是当场被射杀。
“准备弓箭,回射。”臧霸眼见着一排刀盾兵冲到自己身前,举起盾牌将他护在身后,他满脸暴戾,却敏锐地发现,夏侯惇所部所乘的船只,大多数也都是渔船和简制的舢板为主,此刻即便是隔着己方有半里的船距,却不敢过多靠近。
臧霸眼看着身侧不时有军士中箭倒下,已故的军士尸体,更是有不少掉下船只,被洪水冲走。
他双眉紧皱,回眸看去,好在,张辽已经带着人护送几位夫人远去。
“兄长,吾等不若返回泰山罢,吾等在泰山几郡,可坐掌青州、东海之地,谅他曹孟德也无法奈何吾等。”
“不错,温侯此番,大势已去,即便可以保住些许旧部,也不负往日强盛,更会寄人篱下,吾等何不如……”
站在臧霸左右的吴敦、尹礼忍不住开口道。
“闭嘴。”臧霸冷眼扫视着两人,“今下邳虽不可守,但温侯尚在死战,吾等虽未客将,自有泰山为根基,但曹操会放任吾等于泰山、青州等地不管吗?到时,吾等亦只能投靠,更何况,如今东海已为太史慈所据,吾等率军北上,必会被其视为叛逆,此人乃江东第一猛将,莫非,汝等有必胜他麾下精骑的把握不成?”
两将顿时低下头去,满脸羞愧。
“可吾等率军南下,前往广陵,日后怕不是会为那吴侯刘奇所制……”
“纵观天下,今三人得势,建安之前,袁绍、袁术、曹操三人势大,如今,天下仍是三人角逐,却是河北袁绍,中原曹操,以及江东刘奇。”
臧霸笑着看了一眼二人,“此战,温侯若存,吾等可随其戍守偏安一隅,以图与泰山旧部联络,重新夺回徐州北地,若温候不存……”臧霸回眸看了一眼张辽所率的船队远去的方向,“吾等当入江东军中,以吾等山地征战之力,退可入江东山林,为江东吴侯征讨山越,立下战功,得以从江东众军之中脱颖而出,进可为其先锋,他日吴侯北上之时,召集泰山旧部,攻取徐州北地诸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