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休走。”也就在此刻,上游的河岸上,突然杀出数千兵将,李典面色大变,当他回眸看去,好在自己一曲骑卒已经是在对岸下船,船只空载,行船的速度很慢,不多时,便能够回返。
“快,善水性军士,立即脱掉甲胄,跳入水中,游过对岸。”河面只有十余丈,李典算计着敌军杀至的时机,猛地指着身前的马匹。
“将马匹驱赶到北边,点燃马尾,快。”他所部军士手中,也带着一些火折子,当他下令将战马驱赶到北边,站在马群身后的上百名军士,几乎同时举起了火折子,对准战马的马尾。
“以战马冲阵,李曼成,当真急智之将也。”统领这一部淮南兵的,赫然便是不久之前的江夏都督苏飞,他于阳泉养伤,伤势好转之后,便领了五千扬州兵,听徐庶将令,尽早渡过淮水,埋伏在岸边,未曾想,果真是等来了李典。
“上木牛流马。”眼见着前面的马匹已经开始惊慌,苏飞不紧不慢地朝后一挥,立即有跟在身后密林处的数千民夫赶至,三五人推动着一架木牛流马,也正是后世的独轮车。
此刻,车前有着一面铁板,由锻造数层甲胄的钢铁所铸,而木牛流马的前端,更是有着一根根锋利的尖刺,对准了斜前方。
“嘭”两百架木牛流马,并排放在军阵前方,赫然便凝聚成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嘶……”
“吁……”
当战马因为马尾后的火焰惊慌失措之际,数千匹战马,几乎一窝蜂地朝着北边冲来,苏飞紧了紧捏紧长刀的手臂,“民夫在前,汝等若死,尔等妻眷吾养之,汝子可入县学。”
“刀盾兵,弓箭手上前。”苏飞勇武一般,但久经战阵,他指挥起这一支训练了近二载的屯田兵时,显得游刃有余。
五名民夫按着一架木牛流马,民夫们浑身都在发颤,他们都是南人,未曾见过辽阔草原之上的野马群,也未见识过中原大地上,上万铁骑冲锋的浩大场面。
他们也是怕死的,比起那些刀口上舔血的将士们,更是忌惮此刻迎面冲来的马匹。
“啊……”一人惨叫着朝后退去,却被苏飞的亲兵一刀斩飞了头颅。
“本将军与尔等同在,胆敢后撤一步者,杀无赦。”苏飞高喝一声,伴随着飞溅到他脸上的鲜血,他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刘奇小儿何其幸甚,竟然又得这般良将。”此刻,已经趁机抬脚落到渡船之上的李典,看着这一幕,满脸愤然。
不多时,上千兵卒一同登船,数十艘船只上,挤得满满的,船舷几乎还有一两寸便要与水面齐平,但李典别无他法,他不可能丢下这么多马上征战近十载的精兵悍卒。
任峻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未曾想,江东还有如此奇淫技巧……不过,想仅凭此物来抵挡数千匹发狂的战马,亦是这些南人的无知。”
李典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伯达将军所言甚是,这数千匹战马冲阵,必会让其损兵折将,只可惜身后追兵快至,否则,吾等随马群掩杀上前,必能将其尽数歼灭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