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车船迅速远去,在泗水的汇流口,船队一分为二,大队继续西进,约有二十艘战船,沿着泗水而上。
只可惜,刘玄德,并未看到这一幕。
他所在的山坡,正好只能看到海船沿淮水而上,在河道尽头消失。
同一时间,淮北,九江郡隔淮水相望的数座城池,正笼罩在江东军的战火之中。
早在虹县、洨县、谷阳三县陆续失守之后,李典和夏侯渊便已是得知了江东军的动向。
是否撤军,为此事,李典和夏侯渊争论过两次。
李典是属意撤军的,但夏侯渊以司空命其守土之责,坚持不撤,李典无奈,他驻守下蔡,无法撤军,同时,他也知晓,若是下蔡和夏侯渊驻守的义成之中,那平阿失守,夏侯渊必将陷入重围,他只能向驻守在陈国的朱灵求援,请其率军驰援平阿。
这一日,李典巡视城南,策马立于淮水河岸,看着对岸忙碌修建烽火台的工匠,“江东以烽火台镇守淮水,于各大渡口设重兵结营,日后,怕是要与司空分淮水而治。”
“如此,江东军攻徐州,怕是不会北上下邳,主公只需派人沿淮水北岸城池重兵把守即可。”李典正思忖着,突然远处有骑卒赶至。
“报……禀报将军,龙亢已为吴将周泰攻取,城池失陷后,仅有近百逃卒逃回平阿。”
李典面色微变,“下令全军集结,立即赶往平阿,此外,派哨骑传信给义成的妙才将军,让其迅速撤军。”
“喏。”
李典勒马回头,心中一阵担忧,“龙亢已失,吾若撤军,此城,势必为对岸的江东军所取,倘若龙亢未失,吾接应夏侯将军之后,尚可往北撤,可如今……”
李典面色微变,“传令,往龙亢方向增派哨骑,留意城中江东军动向,此外,向汝南、沛国求援。”
他心中恍然大悟,自己不能撤,也不能去增援夏侯渊,否则,下蔡若失,则江东军可以龙亢、下蔡、虹县之兵团团围住平阿、义成两城,己方马步军不过万余,反观江东军,却有数万之众,他麾下虽有大部骑卒,但在这淮水以北,大多水泽、河流,骑兵根本施展不开,反而不如江东步卒。
“传令,将斥候散布到城外二十里方圆,密切注意敌军动向,若遭遇敌军斥候,全部诛杀。”
“喏。”
距离城外几里外的密林中,此刻十人小队汇聚一处,他们身上尽皆穿着黑色的轻甲,手中拎着弯刀。
“头儿,城内已经开始集结兵马了。”一名斥候站在几丈高的树端,一只手勾着树干,双脚分开,踩着两根胳膊粗的树枝,树枝弯曲得很厉害,随时有可能折断。
“吾等盯着的是北门,只要李典不往北撤,吾等便无须理会。”什长一脸淡定地靠着树干,透过丛林稀疏的缝隙,他可以看到远处的城外的大片空地。
“头儿,西门汇报,又有传令兵往汝南去了。”不多时,站在树端的斥候便看到远处的高坡上,有一名袍泽挥舞着战旗,打出旗语。
“让他离开便是。”什长拎起挂在腰间的水壶,拧掉瓶塞,饮了一口。
“吾等当真不必拦截敌军传令兵吗?”跟在身侧的一名伍长疑惑道。
“为何要拦截传令兵呢?汝南尚有黄巾贼众,满宠调不出兵来驰援,便是沛国史涣、陈珪,也无法驰援。”什长一脸淡定,“只要李典不逃,那么,吾等便无需理会。”
“头儿,有一个小队往北面摸过来了,全是骑卒,有七人。”头顶负责瞭望的斥候再次喝道。
“狗剩,带你一伍上去,干掉他们。”什长眼中露出几分冷意,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伍长。
“喏。”伍长没有多言,拎起自己的短刀,便带着一伍的四名袍泽解下拴马的绳子,各自翻身上马,从一侧的灌木丛中跃出。
“驾”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