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射位于乱军之中,他左突右杀,亦是连斩十余人,但当他听闻着惨叫声回头望去之际,却看到了一排排溃败的己方军阵。
“吾有上万之兵,为何不敌?”他正迷茫之际,一声大喝,已从耳边响起,“黄射小儿,受死。”不知何时,徐晃带着一身血雨,已经杀至十步开外,在黄射愣神之际,他已经高举长斧,将拦在身前的亲卫击倒,就像是秋日的麦穗一般,他平日里随身护卫的数十名亲卫,根本无法挡住徐晃一合。
危机之下,黄射一咬牙,手中长刀高举,欲要挡下徐晃一斧。
“铛”兵器交击,一声巨响传来,他手臂一麻,便被徐晃手中长斧的斧刃,顺势勾住刀柄,朝下猛地一压。
“嘭”刀柄猛地砸在他的肩头,黄射吃痛之下,浑身已经发软。
“呼”,肩上,徐晃的长斧突然回收,他再次爆喝,又有一斧麾下。
“少将军快走。”也就在这时,亲卫们也如梦初醒,他们大多是荆襄黄氏的家仆出身,若是自家少将军于军阵之中被敌将斩杀,他们回到江夏,亦是身死,自家的老弱妇孺,亦会被牵连,如此,他们只能死战。
“滚开。”徐晃连续斩杀十余名亲卫,已经看到黄射和他身后的将旗遁入军中,他脸上缓缓露出几分喜色,阵前斩将,未必是他所想,只要能够让黄射惊慌失措,持将旗遁逃即可。
“黄射已败,众将士,随吾杀敌。”徐晃高喝一声,再次率全军压上,主将一退,江夏军顿时兵败如山倒,徐晃率军掩杀了数里,方才收兵回城。
沿途,收拢兵器甲胄数千,笙旗数十面。
当他立于城头,环顾城下尸首之际,己方不过数百而已,反观江夏军,战死足有两千之众。
“传吾将令,将俘虏全部收押,动员城中精壮,准备应敌。”徐晃强忍住脸上的兴奋,他来到了南门城墙上,黄射已败,必定会向水师靠拢,而此刻,他原本可挥师抵达岸边,据守江岸以据江夏水师,但不曾想,江夏水师,却以舢板为先登,先有数百之兵登岸。
“看来,江夏水师之中,也并非全是无能之辈。”徐晃叹了口气,回身看了一眼已经从县衙赶到此地的涂涛和侯进,“可有点查完吾军此战伤亡?”
“将军神勇,一战击溃黄射所部万余兵马,斩首两千级,俘虏三千,黄射所部,此战之后,怕是只能向水师靠拢。”涂涛满脸狂喜,能有如此猛将守城,他与侯进,亦可心安。
“公明将军,方才城外吴卫来报,吾江东水师,已于昨日过贵池江畔,将军只需戍守白日,夜里吾军水师必至。”侯进亦是喜笑颜开,江夏军水陆并进,先破一路,则可不用担心围城了。
“何人领军?”徐晃面色一喜,当即再问。
“蒋钦将军。”
徐晃心中大定,“如此,吾军便严守南门,城中兵粮器械不缺,当可坚守一月,可惜吾军未有骑兵,否则,吾倒可再试试,夜里将敌军沿江大营给点了。”
“将军神勇,吾等佩服。”涂涛和侯进表面出言赞道,心中却有些忐忑,幸好,这城里,没有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