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曹操难败,若是此人趁势取胜,吾等,多为其胁迫,归降许县尔,到时,说不得,主公须得卧薪尝胆,受些屈辱。”
鲁肃面色一白,“公瑾,非得如此吗?”
“取江东良机已失,九江之地,刘奇必以徐庶所部固守,徐庶此人,智计不在吾之下,若两军兵力相等,某可胜之,但如今敌兵数倍于吾,为之奈何?”
“纵观北地,曹操因迎驾天子之时,已与袁绍交恶,袁本初于幽州连战连捷,不日便可剿灭公孙瓒所部,到时,一统幽州、并州、冀州、青州四州之地,将兵可达数十万之众,必为曹操心腹大敌矣,二虎相争,必有一战。”
“至于江东刘奇?黄祖乃荆襄黄氏,出身名门士族,攻寻阳或有小胜,但却无法抗衡江东众将,兵败之后,刘奇必携大胜之势,攻伐江夏。”
“到时,襄阳刘表,必不能坐视江夏有失,江东与荆襄开战,当是北地诸侯之愿矣。”
鲁肃闻言,若有所思,沉默顷刻后,再次开口:“刘奇已得广陵之地,若其趁徐州大战,遣一偏师北上,驰援吕布,当如何?”
“此战,吾三方出兵,吕布必败,此人不过病虎尔,焉能逃脱囚笼,刘奇为安妻妾之心,当救吕布家小尔,不足为惧。”
“若其自寻死路,欲取徐州,便要抗衡吾等三家之兵矣。”周瑜大笑,上前抓起鲁肃胳膊,“子敬,今日天色尚好,不若,汝吾换身行头,逛一逛这当涂县城?”
“喏。”鲁肃没有拒绝,但他也知道,为何周瑜没有在大营内现身,也没有主动去接见军中诸将。
在鲁肃心里,一直憋着一个疑问。
只是,他看周瑜这几日心情开朗,似乎心中没有芥蒂,便未曾发问。
吴中孙氏,未得一隅安生之地,今据当涂一城,乞一地而生,上不能征讨强敌,下不能保境安民,按理说,不应让一名年不过二八之龄的少年郎统领全军。
在鲁肃看来,周公瑾,当是最适合的人选。
只是……他也明白,周公瑾和旧主之间的恩义,他,应当是不想城中众将为之窘迫,也不愿违背当年和旧主定下的约定。
更何况,就算是幼主继位,这掌兵之权,仍在周公瑾手中。
鲁肃这一刻,想得通透,公瑾,非是不争,而是不愿去争。
他若去争,便是违心,亦是欺负旧主孤儿寡母。
“公瑾,当真是坦荡君子矣。”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人流拥挤的长街上,周瑜如同一名求学的儒生,到了一个陌生的地界,几次三番驻脚在街上的小吃摊上。
“子敬,这北地的葱饼倒是不错,快,取钱来。”
“公瑾,汝出门从不带钱吗?”
“这不是……乔装打扮吗,岂能携带亲卫?”
“子敬,这馒头……嗯,还是算了吧,都成捞面了。”
“子敬,这砖上烤肉,要尝一番吗?听闻,是从交州来的香料呢,咦,是从江东传来的膳食吗?未曾想,那刘奇小儿,也会食这等烟熏火烤之物。”
“子敬,这豆腐汤,别有一番风味啊。”
鲁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