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笑着指了指他,突然抬头看向皇宫一处,那里已经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那是何处?”
“回禀将军,乃是皇宫朝露台。”
周瑜面色微变,“袁公路此人,竟有如此决绝之心?”
鲁肃亦是满脸叹惋,“此人,当年于陈留会盟,位列十八路诸侯之一,亦非等闲之辈矣。功败垂成,便是焚火自尽,亦不愿落入他人之手,当厚葬之。”
周瑜默然,正待下令劝降此刻尚在攻杀的宫墙之敌时,远处长街上,突然快马驶来一骑。
“报……报……”
“将军,大事不好……主公……主公他……”
周瑜面色微变,和鲁肃对视一眼,立即勒马回身询问,“主公何处?可是合肥有失?”
“合肥于昨日便陷落敌手,主公率军北逃,沿途为凌操将军搭救,却又为徐庶所围于此地二十里外……”
周瑜面色一白,“汝为何走脱?”
“吾于渡口寻得渡船,顺势北上向将军求援,方能走脱,但船小唯有一艘,主公身侧尚有数百部卒,不愿舍弃,便走陆路。”
“快,子敬,汝吾立即回师,杀奔成德,营救伯符。”周瑜当即勒马转身,便要下令攻城的程普所部撤回。
“公瑾”,鲁肃翻身下马,匆匆来到近前,上前将其手臂按住,“公瑾万万不可鲁莽。”
“鲁子敬,莫非主公有难,汝便不救?”周瑜双目瞪圆,满脸杀气升腾。
“非是不救,而是救不得啊。”鲁肃满脸哭丧,“以公瑾之才,如何算不到徐庶于西曲阳赶至成德以北,设伏为何,主公兵不过数百,如何是徐庶麾下上万精兵之敌?”
“骑卒沿河而上,乃是逆水行舟,他已抵达此处,主公尚未派出骑卒传讯,更无一人杀出重围,公瑾为何还看不透……”鲁肃说道这里,已经泪流满面,话语哽咽。
“嘭”,周瑜翻身落马,失魂落魄地挣脱亲卫搀扶的手臂。
他看着冒着浓烟的朝露台,看了一眼四处断壁残垣的大仲皇宫,看着四周观望着他的旧部儿郎,仰天大笑:“吾周公瑾,已得寿春,伯符,汝尚在何处?”
“伯符”,他猛地跪倒在地,面朝南边,哀嚎痛苦,“吾已率军攻下寿春,伯符,汝如何忍心弃吾而去?”
“若无汝,吾要这寿春有何用?”
“汝吾同生、共死,如何背信弃义?”
“伯符……”周瑜一手捂着剧烈疼痛的胸口,嘴角缓缓淌出血来,竟是仰面朝着身后轰然栽倒。
“公瑾”
“将军”
顿时,跟在他身后的鲁肃等人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将周瑜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