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他忧虑的,便是温侯吕布,此人,为何到了如今,还未出现。
“报……大将军,右翼陈兰将军,已为敌将曹性所败。”
“报,左翼推进受阻,敌将侯成、宋宪死命相抵,陈纪将军所部兵马,无法推进。”
“是时候了,全军出击。”张勋不能继续等下去了,此刻战场上,双方数万将士混战一处,吕布军的气势,已经随着陷阵营如同尖刀一般的推荐,如日正隆,若是任由其继续下去,怕是己方在围歼这陷阵营之前,两翼的防线,也就会溃败。
只是,也就在他中军和后军一同杀出的刹那,右翼,突然传来了一阵地动山摇的声响。
“那是……骑兵吗?”张勋面色大变之际,便看到了远处平原之上,一匹赤红如烈焰般的宝马良驹之上,一员虎背熊腰的敌将,手持方天画戟而来,转眼间,已经杀入侧翼军阵,一路砍瓜切菜般,率军连续击破几道军阵,无人能在其兵刃下走过一合,他在这数万大军中,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吕布……”张勋满脸苦涩,猛地回头看了一眼身侧,“梁纲将军,汝且率兵五千,阻击吕布。”
“喏。”
当梁纲带着大队步卒上前,吕布麾下的两千并州铁骑,已经在万军丛中杀了一个迂回,一人双马的并州铁骑,掠过之后,尽皆尸横遍野。
常年追随吕布在并州草原上和外族作战的他们,在战马上收割头颅,如同割草般轻松自如。
一个冲刺,折损掉近百骑卒,但袁军的死伤,却足以十五倍以上。
被吓破胆的军士,更是不计其数。
“张勋大旗就在前方,众将士,随吾活捉张勋。”吕布突然自万军之中爆发出一声咆哮,只见他策马而来,沿途,十几员将校在三合之内,便被方天画戟给劈成两半。
张勋几乎是亲眼目睹梁纲被吕布一戟刺中腹部,双臂用力,凌空挑起之后,手腕飞速转动戟杆。
梁纲在惨叫中,胸膛碎裂,身体被抛出的刹那,被吕布长戟几次斩击落在身上,双臂、大腿、头颅,各自分离,一片血雨,几乎让拦在吕布身前的无数袁军吓得魂飞魄散。
挑斩,这几乎是吕布在虎牢关下的成名绝技,若非各地名将,无人能逃脱他这恶魔般的鬼神一戟。
“败……吾军败了……”张勋看了一眼侧翼,他,还有退路,他可以退往广陵,也可以退回九江,他身边还有所部万余兵将,此战虽败,他仍旧是大仲朝的大将军。
“撤”
“快撤”
兵败如山倒,何况主将带头先跑。
“高顺率军,就地打扫战场。”
“张辽、宋宪、魏续、侯成……尔等随本侯追击。”
“喏。”
半日,随队掩杀了足足二十里,吕布才命大军在淮水边上休整。
当日,从淮水乘船南下,过广陵而传入江东的密报中,赫然写着:“淮阴一战,袁军五路大军,背水一战,为吕布铁骑冲阵所破,张勋麾下,五万余众,逃过盱眙,晋升万余。”
战后,张勋连续派出七次传令兵前往广陵孙策帐内传令驰援,孙策未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