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自号江东小霸王,渡江北来,连败刺史大人数阵,每逢战阵,必定身先士卒,此人,猛士也。”最先开口的,赫然便是坐在文臣第二位的许邵,他重重咳嗽了几声,再次开口,语气已经变得有些虚弱,“少……少将军,攻城战,我军兵马须得五倍于敌,且孙策麾下,多有勇将,便是召集诸郡之兵,一则会拖延过多时日,徒增变数,二来,吴中多有山越、水贼作乱,绝不能给他们可趁之机。”
说完,许邵在身旁仆从搀扶之下,朝着刘奇郑重一拜,“少将军不弱,派人城外叫阵,诱引孙策出战。”
“阵前斗将?”刘奇眉毛一挑,一只手拖着下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咳咳……”也就在这时,许邵突然弯腰一阵剧烈咳嗽,整个人就像建国时候的柴油发动机,佝偻的身子抖动得停不下来。
“子将先生……”刘奇面色一惊,“快送子将先生先下去歇息,另外,知会郎中,为子将先生救治。”
“喏。”
“少将军,吾先行告退。”许靖眼见堂弟病重,哪里还有议事的心思,立即起身,跟着离去。
刘奇默然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后,环顾一眼变得有些焦急的帐中众人。
“诸位以为,兴才子将先生之策如何?”
“孙策者,匹夫尔。”孙邵朝着刘奇微微拱手一拜,“既然我军中子义将军之勇,可冠盖江东,那何不让子义将军与其一战,若胜,我军士气高涨,可直接趁势攻城,若平,亦可削弱敌军士气,何况,少将军已是下令我军中民夫,加紧赶制攻城器械,吾等便是不胜,也可趁机拖延时日。”
“哼,长绪先生此言差矣,某若出战,必可取那孙策小儿项上首级。”太史慈冷哼一声,他纵横南北以来,便是那刘备麾下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关张二将,他也敢上前一战,区区孙策,他又有何惧之?
“如此,传令,全军出营结阵,子义将军负责叫阵。”
“喏。”太史慈起身抱拳一拜,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南下之后,他在吴中纵横,一直没有寻到敌手,今日在这帐中一坐,他虽然坐在首位,但身侧数将之中,隐隐有些不服和好奇的目光看来,他早有心在军中立威,与那孙策一战,便是最佳时机。
“主公,吾二人,原为太史将军掠阵。”蒋钦、周泰同时出列道。
“无妨,尔等可一同随本将军,为子义掠阵。”刘奇笑着站起身来,“传令,再从附近诸县调集民夫,征召诸县木匠、铁匠,加紧赶制攻城器械,十五日之内,必须打造出一百架。”
“喏。”
命令下达,营中随后做饭,当炊烟升起之后,站在城墙之上的吴景和韩当二将,满脸都是凝重之色。
“义公将军,今日,又有数千兵马进入敌营。”
“刘繇老儿得三郡之地,民众百万,数万之兵,只需抽调附近县城镇守之兵即可,若是抽调民众精壮,怕是十万之兵亦可得,我等在这秣陵守城,非是良策。”
“可公瑾现已是接管城中指挥,乃是主公帐前军师,我等必须听从号令,不得有误。”
“城中我军中老卒,只剩八千余众,其余大多都是新编士卒……公瑾他,也是谨慎起见。”
也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他们突然发现,大队骑兵,已经出了敌军大营,朝着城门前汇聚。
为首一将,银枪白马,面色俊朗,快马来到城门前一百五十步左右停下。
“城上的守将听着,吾乃东莱太史慈,快叫那孙策小儿出来受死。”
“倘若不然,我家主公大军攻城,必叫尔等鸡犬不留。”
“竖子好胆,且让我下去会会此将。”韩当怒喝一声,提了自己的长刀便匆匆下楼。
“义公将军,且让某为你掠阵。”吴景笑了笑,深深地看了一眼城外的太史慈,他也没有把这个家伙当一回事。
名震吴中的刘奇大将,他吴景若是扬州刺史,这吴中诸县,又岂能有武将能够挡住他的骁勇?太史慈不过是一过江猛虎,在他看来,能逞一时之威,也是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