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实在连君逸也不愿意留,到时他们再做点什么动作,比如利用君策想脱罪,企图让君逸背锅,直接造成君逸畏罪自杀的局面。那到时候,君逸的死,也会算在君策的头上。
一番运作下来,恒王府清清白白。
君恒越想,越觉得可行,越想眼睛越亮,他目光炯炯,看向众人:
“距离逸王府大婚,只还有七日,今日你们把章程拟出来,本王便给他唱一出将计就计,借刀杀人,釜底抽薪。”
底下几人凑在一处,即刻仔细商量起来。
逸王府。
君逸收到各处传来的消息,心中赞叹绾宁的聪慧智谋与行事缜密。
不仅算到了事情,时机,人心,还算透了人性。
他惊叹的同时,也心疼不已。
明明别家的姑娘婚前都一心欢喜的待嫁。他的姑娘却在步步为营,细细筹谋。一时,心中骄傲心疼欣赏……,各种情绪纷至沓来。
这几日,他们二人都靠着暗卫传话,习俗说婚前不宜见面,他实在有些忍不住。
既然都已经做了这么多离经叛道的事,也不差这一点吧?
君逸看着窗外叹息一声,心中抓耳挠腮: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
绾宁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准备给宋渊回信。
西凉那边一切顺利,西凉大皇子已死,朝廷捂住了秘密,只等着李清云回西凉。
绾宁封好手中的信,这才看向来传消息的杜若,面色有些诧异。
君逸少有的会给她来消息报备,要么让暗卫送消息,要么自己突然就来了。
“怕是有事,就戌时来吧。”
“是。”
一旁的半夏笑道,“奴婢瞧着,可不像有什么事,应该就是想小姐想来见见小姐。”
绾宁侧过头来,见半夏比她还开心,一时哭笑不得:“你个小妮子,就知道打趣我,改日给你寻一门亲,嫁出去才好。”
“奴婢才不嫁。”
半夏生怕绾宁再说什么,赶紧退了出去。
绾宁看着半夏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出了声。
入夜,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夹杂着雪花的冰粒子,寒气逼人。
到戌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君逸来得非常准时。
因为事先打过招呼,绾宁开了窗,这会听到窗前响动,朝窗口看过去。
只见君逸身手矫健,翻窗而入,一身蓑衣还在滴着水。
绾宁起身迎上去,君逸赶忙伸手制止,脱下蓑衣,手放在半夏准备好的炭盆上烤着:
“别过来,我一身寒气,你身子弱。”
绾宁无奈一笑,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看起来我国公府的门,完全是虚设。”
君逸看过来,脸上印着炭火的光,更显得五官冷峻,像刀工斧刻一般,俊美得灼人眼。
他笑了笑,“那倒不是,若换成其他人,这望月轩的墙头都摸不着,国公爷在望月轩外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若不是我身手好,早就被国公爷的侍卫拖到国公府的祠堂打得不省人事了。”
君逸说着耸耸肩,语气莫名有些骄傲是怎么回事。
这国公府,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是铜墙铁壁了。以前国公府只有老夫人,但是作为武将家的侍卫,又得几代功勋,已经算是戒备森严。
后来绾宁又住了进来,宋渊更是直接调了一队精兵,守着望月轩。
影卫们平时传消息也只能是送到外院,由杜若去接应。加上绾宁在国公府说的上话,安排了他的人,影卫才能畅通无阻。
但是望月轩也就他能进来。
以前上阵杀敌,君逸都没有这么感慨,这会子这么一说,终于觉出了身手不错的好处。
绾宁扑哧笑出声来:
“今日怎么,还送过信来问过才来。”
君逸:“挨着婚期了,有些不适应。”
绾宁还没明白他的不适应是什么意思,便见君逸理了理两袖,向着她走过来,在她对面,桌子的这一边坐下。
绾宁替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今日可是有事?”
君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中暗叹:国公府的茶就是香。
“眼下事情到了关键的时刻,又挨着婚期,不来看看你,我不放心。”
绾宁:“总不过跟从前一样。”
君逸脸色有些纠结,
“实话实说,我想给你一个美好的成婚体验,不愿意让这些小事破坏了我们。
我这次来,便是想跟你商量:可不可以好歹等流程走完,等拜完堂之后再行动。”
绾宁看着君逸眼巴巴的商量目光,察觉到自己忽略了君逸的感受。
她成过一次婚,也死过一次,对这些形式的东西,其实并不太在意,只要最终结果是好的,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小事。
但是她忽略了,对君逸来说,不是小事。
对君逸来说,这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大事。
“好。”
君逸面色激动:“太好了,多谢你!”
绾宁心中愧疚,“若是放在拜堂后,你就要受些苦了。”
君逸左手覆盖在右手上,左手食指搓了搓右手拇指的手背,企图用小动作缓和心中的激动和紧张:
“没关系,等拜完堂,我们就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了。什么苦都不足挂齿。
绾绾,怎么做,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