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派出了精锐部队,以绝对实力碾压了南疆,灭了巫蛊,从此南疆归顺,安于一隅。
听闻那一战死伤无数,饿殍遍野,战况惨烈。最后的结果是:世上没了南疆国,只有南疆域。
有一部分南疆百姓出了山,逐渐汉化,还有一部分人留在了南疆域,从生活到信仰,依旧保留了南疆特色。
只是从那之后,鲜少再听到南疆巫蛊的消息。
南疆巫蛊,只停留在传说里,当一奇谈怪说。
若民间出现了南疆巫蛊,官员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如此一来,百姓们几乎闻之色变,因为沾染上,一定没有好结果。
久而久之,南疆巫蛊就成了死亡的代名词。
五年前,大皇子得皇帝的旨意下江南,巡视南疆。
回来之后,提出了一些为南疆百姓改善生活的建议,其中有兴修水利,修路,挖井,开学堂等等建议。
皇帝还没来得及批阅,宫中便出现了诸多怪事。
首先是皇帝当时的宠妃郑美人离奇死亡,而后是五皇子溺水,再之后是皇帝自己突发头痛,而且奇怪的是每日特地时间痛,一时宫中乱成一团。
不知道是谁提出的巫蛊只说,皇帝当即下令,全城搜索。
城卫司立即出动,以抓犯人的名义,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连太后宫中都没有放过。
最后,在大皇子府中找到了证据。
不是一样,是无数样,每一样都和宫中发生的事情对得上号……
后面的话杜若没有再说,绾宁也能猜出来。
这位大皇子,两世她都没有见过。
在苏府更是没有听说过,第一次听说大皇子的事,还是嫁去策王府,接手一些消息之后,看到了一次,便随意的问了几句。
京城中的百姓不知大皇子和南疆巫蛊有关,宫中对外的消息是说大皇子得了一种怪病毁了容颜,不能见人,而且伺候的人也有传染的风险,所以只能关起来。
这种事以讹传讹,传到后面,就成了大皇子成了什么怪物,人人自危,连提起都可能会连累,时间长了,大皇子就成了京城的禁忌。
而从那时到今日,大皇子半步都再没有踏出过府邸。
绾宁又问:“殿下和大皇子的关系很好?”
杜若点点头:“殿下刚刚出宫建府时,势力很小,是大皇子一直护着殿下,若不是大皇子,殿下能不能活到今日都另说。
殿下去边境,也是大皇子安排的,若是殿下一直呆在京城,不好说什么时候就着了道,边境看起来凶险,到底都是明枪,比京城的暗箭更容易躲。”
绾宁了然。
想不到里面还有那么多事。
杜若:“奴婢知道的就那么多了。其她的再细节的东西,奴婢就不清楚了。
其实这件事,当初朝堂中的大臣没几个不知道,只是事关南疆巫蛊,没人敢说而已,大家都吞在肚子里,不说于人知。”
绾宁点点头,心中琢磨着什么事,过了好一会才开口:“等殿下从宫中出来,我们去一趟逸王府。
找到了凶手,真相大白,我作为未婚妻上门一趟也说得过去。”
虽然有些于理不合,但是绾宁管不得了,只要能说得过去,不是太过分太离谱,这种无关紧要的名声,她担也就担了。
这大皇子的事,她得弄清楚。
当年的事,怕是另有隐情。若君逸想救大皇子,眼下没准是个机会。
在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绾宁突然想到,楚锦年两次出门溜达,路线图里都有大皇子府。
绾宁想着这两者,却琢磨不出他们之间的关联。
罢了,一个一个来。若是真有什么事,也逃不开他们的眼睛。
马车一路向国公府而去。
此时,东晋使臣别院,一间客房里,依旧在烧着柴火,其中传来一阵一阵红薯的香气。
楚幽把在郡主府发生的事情跟楚锦年报告了一遍,自然省去了中途和绾宁交谈的那些内容。
楚锦年听完点了点头,便让她下去了。
如花站在一侧,等人走后,才问道:
“公子,十三公主这算是成了还是没成?”
楚锦年:“不知道。”
如花:“那公子怎么不问问呢?不是说要看看她能不能成为逸王妃嘛。”
楚锦年:“成不成的,我并不关心。到时候看她来不来找我帮忙不就知道了。”
如花了然,认同的点头,竖起大拇指,“还是公子高明,上赶着不是买卖,等她来找,主动权便始终都在公子手中。”
就在这时,有侍卫递了一个盒子上来。
如花拿进来交给楚锦年。楚锦年打开盒子,盒子里端端正正的躺着一方折好的帕子。
帕子雪白色,上面有如梅花一般的点点血迹。
他只看了一眼,便把盒子盖了起来。面色严肃,对着如花示意了一个眼神,如花会意,手脚麻利的上前关了门窗,退到了门口守着。
屋子里,楚锦年抱着一个黑色的小木箱子,坐到了桌子旁边。
从箱子里拿出三个瓷瓶,在桌上一一摆好。
然后拿出那方帕子,把第一个瓶子里的液体倒了一滴在帕子上。帕子上碰到液体的血迹瞬间变成了黑色。
楚锦年皱起眉头。
接着第二瓶,倒了一滴在帕子上,血迹依旧是黑色。
楚锦年看着帕子,微微愣神,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一个。
还是黑色。
楚锦年起身,双手负于身后,手上拎着那方帕子,丢进了火堆里。
火堆里传来阵阵药香,帕子在火中燃烧。
楚锦年看着帕子上的蚕丝被火烧得卷起来,冒出一阵黑烟,脸色无比凝重。
她不是。
苏梨不是。
江南霍家血脉中,未出嫁的女子,唯一个苏梨。
但是,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