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以前没发现你有烧火这样的爱好。”
楚锦年:“现在发现也不晚。”
如花:“别啊公子,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楚锦年:“也没有,纯粹的想吃红薯,听说大周的红薯又大又甜,自然是要尝一尝的。”
如花两脚往凳子前一撑,五官皱在一处,“哎哟,我的公子耶,这红薯它长在哪里都是红薯啊,咱们这大老远的来一趟,好歹干点正事,不然奴才回去怎么和贵妃娘娘交代哦。
这国公府的宁小姐,虽说是认的干亲,但是了解了解,总没坏处的吧,而且这位宁小姐的母亲,年轻时和江南苏家的小姐是手帕交。”
楚锦年:“那你把那位宁小姐的母亲带来我问问?”
如花苦着一张脸,“公子你这不是为难奴才吗?就算奴才能带来,也问不出什么了。这人埋进土里这会坟上都怕是长草了。
这有活的公子不去问,非得去问挂了的。
公子你看,今儿的郡主府,一个江南苏家正儿八经的孙小姐,还有一个和江南苏家小姐有那么点关联的小姐,怎么着都该去看看。”
楚锦年:“不必,我们要的东西楚幽会给我们带回来。”
如花想到什么问道:“公子,奴才觉着,这十三公主,并不像咱们打听到的那样什么都不懂。端看她几次宴会,虽然装着有些害怕,但悄摸摸打量几位大周皇子,可是丝毫都不怵。”
说完这句话,楚锦年才略微抬头,斜睨了如花一眼:“哟喝,眼力见长啊。”
如花瞬间反应过来,脸上露出谄媚的夸张笑容:“原来公子早就知道,公子果然火眼金睛。”
楚锦年:“咱们东晋那么多的公主郡主,你以为我为什么带她?”
如花想了想:“因为她听话?”
楚锦年摇头。
如花:“因为她好拿捏?”
楚锦年把红薯翻了个面,口气随意:“因为她聪明。”
如花不明其意,面露疑惑,“奴才愚钝,这十三公主奴才实在看不出聪明,对比起来,另外几位公主可算机灵着呢。”
楚锦年一脸嘲讽:“她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如一个楚幽。”
如花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那十三公主会不会对公子造成威胁或者伤害,她会不会坏事?”
楚锦年笑了一声,“会坏事的人,我不会带出门。
聪明人最大的聪明之处,便是识时务。识时务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允许她有点小心思,只要她把事情都办好,那些我不在意的,全当她此行的酬劳了。”
如花一瞪眼,一副似懂非懂,又仿佛明白了什么的表情,“那倒是可惜了,她怕是错过了公子给的好处。”
楚锦年看向如花:“她未必不知道。”
如花:“啊,她知道?那她还装得这么像,一副弱小鸡的样子。”
楚锦年:“所以她是聪明人。”
如花:“公子,那这十三公主究竟想做什么?”
楚锦年:“只要不碍着我,不碍着东晋,她想做什么都随她去做。若有必要,我也不介意帮她一把,聪明人总比蠢人讨喜一些。”
一国公主在皇室并不受宠,也不受重视。而且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能谋算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婚事了。
之前有个消息,是说皇帝想挑个公主嫁给荣安候,荣安候年逾五十,救过皇帝一命,为此搭上了自己的儿子,之后再无所出,皇帝感念他的恩情,送个女儿也算是全了这一番救命之恩,天下人都得夸皇帝知恩图报。牺牲一个女儿,三方得利,何乐而不为……
如花琢磨着楚锦年的话,也想到了这里,恍然大悟:“所以十三公主是为了自己的婚事。”
楚锦年:“还不算太笨。”
如花:“公子,十三公主虽然不受宠,但是作为东晋的公主,只能高嫁,不能低配。”
如今东晋和大周国力相比,虽然大周比东晋更为强盛。但是两国隔开甚远,并不会有战争,所以没有比较的意义。东晋也并不依附着大周,若是楚幽低嫁,那是打东晋的脸。
她能选择的范围很有限,要么是皇帝,要么是皇子。
想到这里,如花脱口而出,“那她若是想嫁给皇帝,那……”
楚锦年:“两国结亲,这可是好事。”
如花:“那她若想嫁给皇子呢?”
楚锦年:“一样。”
如果终于反应过来:“那既然都一样的话,她肯定会选择皇子。
原来如此,奴才就说,那一日公主可是好好的把三位皇子都打量了个遍。”
楚锦年笑了笑,“那你说,她会选谁?”
东晋的公主,想要嫁给大周的皇子,是两国友好邦交的意思。两国都会支持,而且依楚幽的身份,做个正妃绰绰有余。
如花听着这问话,想了想,面露难色:
“公子,你这就为难奴才了,这种事情奴才怎么知道。
二皇子策王有两个侧妃,没有正妃。三皇子逸王正妃侧妃都没有,只有一个未婚妻是国公府的干女儿。
四皇子恒王倒是有王妃,但现在死了,恒王妃的位置也空了出来。除了三皇子另外两位都有可能。”
如花想了一圈,也想不出来楚幽会选谁。泄气的跺了跺脚,“奴才想不出来。
只不过选他二人都不好说很危险,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储君是谁,看这俩斗得如火如荼,若其中一人上位,另外一人怕是下场也不好。”
楚锦年听着哈哈大笑。
如花挠挠头:“公子你别笑啊,奴才这脑子啊,向来不灵光,你这一笑以后更不灵光了。”
他看着楚锦年一副心中了然的表情,一拍大腿,“难道公子知道公主会选谁?”
楚锦年低头,把炭火扒拉了两下,传出几声啪嗒啪嗒烧柴火的声音。
“他们两个,楚幽都不会选。
楚幽野心不大,若不然也不会藏着这聪明才智不让人知道,半点不显山露水。
但是她也不认命,想尽办法搭上我。
所以,她来大周,不是来送死的,而是来求生路的。
二皇子策王和四皇子恒王,二人的争斗由来已久,并不是秘密。而且恒王妃刚刚死于非命,无论是选择他们中的哪一个,都要被卷入夺嫡之争中。
她在东晋并不受宠,对二位皇子的帮助不大,输了她是死,赢了她靠着一个身份坐享其成,下场也不会太好。
所以,其实她只有一个选择。”
如花抢道:
“公子说的是三皇子逸王,可是他有未婚妻。二人是赐婚,眼看着婚期就要到了。若有意外……,虽然宁小姐是国公府的干亲,但是国公府也不会坐视不理。”
楚锦年从火堆中扒拉出红薯,红薯表皮已经皱起,随着阵阵热气,冒着香味。
他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坐,姿态慵懒,
“这就看楚幽的手段了。
若今日我去了,她怎么好发挥呢?我不去她才好说话,反正让她做的事情她会做,其他的,我不妨放放水。
只看她,能不能成为逸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