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问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吃完饭后还要收拾碗筷还要洗碗,得跟下人一桌不能上桌这也是吴家的规矩吗?
她说是。
我一听再无话可说,虽然不认同她的做法,但是不得不说,宁丫头实在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从来不必我去操心,若不是我非要让她按照国公府的规矩来试试,不让她做不该做的,她怕是能把下人的衣服都洗干净,我这个心哪,如何受得……”
老夫人一腔倒豆子一样,把要说的话倒了个干净,越说眼泪越大,一副对吴家规矩困惑的态度,言语中却全是对绾宁的心疼。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这话一听就觉出了话里的不对。
什么叫都是这样养的?
从前苏雨澜出名的时候,她们可从来没有见着这般行径。
众人立马想起,前段时间,关于吴氏虐待大女儿的那些风言风语,一个个低声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
“这……这真是苏夫……吴姨娘做出来的事?”
“太可怕了,下人也不能这般磋磨吧。”
“实在有辱京城夫人的名声。”
“她已经不是夫人了。”
“倒是活该。”
“这吴姨娘偏心也确实是偏得太厉害了,同样都是自家的女儿,怎么这个就如花似玉娇养着,那个却如此磋磨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捡来的呢。”
“是啊,你说平时言语间有些冲撞也正常,居然还让嫡女洗碗,还像下人一样候着吃饭,哪有这样的规矩,简直闻所未闻。”
“不会真的吴家就有这样的家风吧。可千万不能让自己家女儿嫁入吴家。”
“这宁小姐也真是命苦,爹不疼娘不爱,还好得了老夫人的眼,若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就看她这倾国倾城貌,若没有人护着,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谁说不是,所以说这人哪,从前吃了苦,往后没准就得福,你看前十六年大家只知道宁小姐从不出门,谁知道她竟受着这般搓磨。”
“如今好了,既得了国公府的青眼,又得了逸王殿下的爱重。所以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那吴姨娘怪不得从妻成了妾,原来也是个拎不清的。”
“从前打过几回交道,我还道她挺会做人,没想到也是面上光,背地里对自己的女儿也能如此恶毒。”
“之前她还让我给他儿子相看亲家的,天哪,还好没去做,若不然的话我可是做了一回坏人。”
“可不是嘛,谁要嫁入苏府,那可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身份没了不说,还摊上个这样的婆婆,这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
“可怜了宁小姐……”
吴夫人目瞪口呆,听着老夫人这些话,心口跳得飞快。
原本看老夫人的态度,还以为能攀上国公府,没想到对方却是来声讨吴家的。
吴夫人又急又怕,生怕说错话得罪国公府,早知道如此,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过来冒头。
如此想着,她心中已经把吴氏骂了无数遍。
趁着老夫人歇息的空档,才赶忙回话:
“老夫人误会了,我们吴家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怕是吴姨娘自作主张,虐待了宁小姐。
此种做法,我们吴家也是极其反感的。
但是吴姨娘是苏家的人,我们也不能多做干预,不过她口中所说,说是吴家历来如此,那妾身在这里打包票,是绝对没有的事。”